四爷走着,这嘴角的笑容就压不下去了。
别看他刚才蹲在那灰烬旁,但是他却注意到了丫儿来的时候和紫娥的眼神交流,初时他只当是小宫女没见识,胆子小,想着能从同伴那里得到些什么信息,免得冲撞到了主子的忌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当紫娥突然挣扎起来,居然将这事推到丫儿头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找到尔芙了。
虽说紫娥说得很是真实,但是有一点是如何都解释不通的!
这人嘴馋是天性,谁都喜欢吃些好的,小宫女们私下会从小厨房买些东西,也是久来就有的事情,但是就这些个被规矩压得死死的宫女,哪个敢这么大胆的在园子里放火烧烤,顶多也就是在房间里,用小茶炉弄些吃就是了,所以能做下这事的人就只能是尔芙。
之前,四爷见到这边起火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怀疑,这才会匆匆赶来,后来过来才发现是宫女在焚烧花瓣,要不是一阵风吹过,带来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气,以及苏培盛发现河水中有随波而流的鸡毛,他怕是这就要错过找到尔芙的机会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四爷才会不满的将这三个在这里做掩饰的小宫女押了起来。
绾春轩中,香薰袅袅,茶香泗溢,一阵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四爷端着香茗,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下首的四个小宫女,微抿了口茶水,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那叫花鸡是谁做的?做叫花鸡的那人在哪里?说出来,自是重重有赏,可若是哪个敢欺瞒于本王,那就不要怪本王手下无情了!”说着话,四爷就让苏培盛在一旁点燃了一支线香,显然是跟丫儿等人玩起了计时抢答赛。
丫儿等人帮尔芙掩藏踪迹是好心,却不想为此丢了性命。
不等线香烧起来,紫娥就最先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将丫儿是如何从外面捡回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又是如何将女子藏起来的种种事情,一一对四爷说了。
“那那女子现在在哪里?”四爷按下心头的欢喜,黑着脸,继续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紫娥就真是不知道了,只能将丫儿最终带走尔芙的事情说了,表示这事就丫儿自己个儿知道,希望四爷能看在她表现良好的份上,宽恕她隐藏不报的罪过。
若是换做了旁的时候,四爷兴许会直接让人将紫娥送到慎刑司去,但是他这会儿好不容易发现了尔芙的行踪,正是高兴的事情,也便打算小惩大诫一下就算了,“本王见你还算识趣,但是错不能不罚,不然这府中的规矩不就成了摆设了,所以只罚你三个月的月钱就算了!”
说完,苏培盛就下来记下了紫娥的名字,交给了崔公公。
丫儿被紫娥卖了个彻底,便是她想要为尔芙遮掩一番,这会儿已然是做不到了,所以在四爷追问下,她就将她把尔芙又送回到自己个儿的房间藏起来的事情说了,同时略有些怨怼的看了眼紫娥,虽说她明白人都是怕死的,可是紫娥到底是出卖了她,也难怪她会不痛快了。
只是这几个小宫女的小动作,四爷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得知了尔芙的去向,自是直接领着苏培盛就找了过去,也亏得崔公公反应快,当即就跟了出来,不然四爷还真不知道小宫女们的住处在那里。
丫儿的房间里,尔芙正窝在床铺上玩手指,猛然听见房门被推开,登时就藏到了床幔的后头,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偷看,却不知道她这种掩耳盗铃似的藏匿方式,也就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到。
整晚都没有睡过的四爷,脸色很是憔悴,加之头上、身上又沾了不少尔芙玩烧烤留下的灰烬,所以显得很是狼狈。
尔芙窝在床上,看着一夜不见就憔悴了许多的四爷,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自动自觉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跑到了四爷跟前,待她本人反应过来,觉得并不该这般做的时候,却发现腰肢被四爷揽在了怀里。
四爷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温声道:“跟爷回去吧!”
“好!”四爷温柔缱绻的声音,让尔芙说不出拒绝的话,虽然理智告诉她,她随时都可能被发现自己个人是个冒牌货,打算就此逃跑的,可是在对上四爷的时候,她的潜意识,还是让她顺顺当当的点了头,乖巧的应了声,同时满眼心疼的抚上了四爷的脸,抚着四爷眼底的阴影,略带心疼的道,“爷可是没有休息好,苏公公是怎么照顾您的,当真是不中用极了!”
被躺枪的苏培盛表示:要不是您这位侧福晋好好的玩偷跑,四爷会整晚不睡觉的园子里吹冷风,连累的咱家也喝了一肚子的西北风,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果然这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苏培盛以为他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不会再伤心的时候,四爷毫无原则的进行了补刀,揽着尔芙纤细的腰肢,边往外走,边淡声道:“苏培盛就是爱应付事的糊弄爷,也亏得有你盯着他些,不然怕是他这个奴才都要爬到爷脑袋上头作威作福了!”
说完,四爷还嫌补刀不够的横了苏培盛一眼,表示他对苏培盛的不满。
四爷一番话,听得苏培盛差点就揭竿而起的起义了。
这俩主子说的是人话吧,什么叫咱家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咱家这天天猫腰弓背的是能作威作福的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