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难归为难,她今个儿也必须拿个主意了,再这么拖下去,她啥时候才能离开这个表面富丽繁华,实则满地污秽腌臜的四爷府呢!
左右为难的尔芙,终于想到了一个不靠谱的主意。
她将几处不显眼的产业地契摆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胡乱倒换几下位置,直到她自己都不记得那些位置对应着什么产业的地契,这才抹了几把,将三张地契拿在了手里。
好么,这一看,差点没给她吓哭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脑袋居然从床幔外伸了进来,正眨也不眨眼睛地盯着她,若不是现在外面还是天光大亮的,就凭这从床幔伸进来的一个光秃秃的脑袋瓜子就能吓死她。
“呼!”
尔芙呼出了一口浊气,连连拍着起伏不定地胸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冷声道:“四爷,您还真是好兴致,刚打发了苏公公来给妾身送东西,这会儿怎么又自己个儿过来了,来就来吧,还怎么进来都没个响动呢!”
说完,她就以最快速度的将床上乱糟糟摆着的地契,扒拉到了一块,一把塞进了袖管里,气冲冲地掀了床幔,光着脚就往床下走,全过程是那么的自然无表演痕迹,可是在四爷看来,她却是在强作镇定罢了。
其实确实如此,尔芙在看到四爷的那一刻,先是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以为是见了鬼儿,看清楚来人是四爷,却又是更加害怕,生怕四爷会从她的摆弄地契的行为,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起了什么疑心,这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了这么一出先声夺人,想着先唬住了四爷。
一脸愤愤地尔芙,光着脚就坐在了桌边摆着的绣墩上,也不管桌上的凉茶是什么时候预备的,咕嘟嘟就给自己个儿倒了一碗喝了,这才扭头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四爷,狠狠吞了口唾沫,故意转移话题,忽略掉她袖子里鼓囊囊的那叠子地契,略带娇嗔的丢了个白眼给四爷,娇声道:“四爷,您怎么进来都不让人通传一声,瞧瞧把妾身给吓的,这真是三魂出体,登时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何况这大白天的,你门里门外都是婢仆伺候着,便是真有个什么不好的,或者是你看的那些话本子里的精灵妖怪的出来,你只管大叫就是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四爷似笑非笑地捋了捋颌下青须,故意看了眼尔芙鼓囊囊的袖管,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到尔芙身边坐下身子,笑吟吟地端过尔芙用过的茶碗,小口抿了口凉茶,意有所指的瞟着被子一角露出来的翠玉笔管,轻声说道。
尔芙并没有注意到四爷看得那截翠玉笔管,也没想到四爷会偷看她和白娇的通信,只当四爷是顺口一句,登时就有些不高兴了,什么鬼鬼怪盖的,这也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要是被吓的是四爷自己个儿,看他还能不能这么风轻云淡的,所以她登时就黑了脸,没好气的接了句,“这话,说的时候,谁不会说?
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真要有那些死了的人来敲门,我倒是真想看看谁会不害怕,西游记看没看过,唐太宗那是多么厉害的大人物,不说是千古明君,那也是一代明君了吧,便是那么个人物,那都害怕泾河龙王的鬼魂找他的麻烦呢,可见这所谓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那就是一句吹牛的大话罢了。
妾身就是个小女子,连毛茸茸的小老鼠都害怕,何况是连唐太宗都害怕的鬼魂呢,您以后还是别再和妾身念叨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了!”
其实尔芙就是这会儿瞧四爷不顺眼,所以四爷说什么,她都习惯性的顶回去,更何况她自己个儿都能穿越来清朝,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更多了一丝敬畏之心,但是现在四爷这么一听,却不见多想了几分,以前他瞧着尔芙不似后宅的那些女子那般礼佛诵经,如今却在房里安置了佛堂,难道真是如那些传闻一般。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说的就是这种,有些谣言,你猛地一听就知道不可能是真的,可是一旦说的人多了,这你心里头就会存个疑虑,而四爷又是个多疑的性子,结合着尔芙这种奇怪的举动,他就也想多了。
毕竟尔芙的嫡亲姐姐和妃娘娘,那就是宫中的宠妃。
据德妃娘娘说,那也是个很有些心计的聪明女人,若是尔芙求了和妃出手,真想在永和宫里做些手脚,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虽然看起来尔芙和娘家并不亲近,可是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之情,谁又能真的看清楚谁的真心呢,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染疾的是襁褓中的小九和玖儿,而并不是对世子之位更有威胁性的弘轩了。
信任和怀疑就是一线之隔。
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能让你瞬间怀疑一个人,尔芙最近又有那么多古怪的动作,也就不怪四爷会疑心她了,打小生活在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为皇帝生下子嗣,那就是一张保命符攥在了手里,可是历史上也并非不是没有伤害嫡亲骨血争宠夺位的狠辣女人,比如说野史说的武则天亲手扼死女儿,嫁祸王皇后的事情。
“你说得有理。
看样子,你对于唐史有些了解,以前爷还真是没发现呢!”四爷故作不经意的笑着说道,随即话锋一转就提起了武则天这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