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也许不是你想要这么做,你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到现在为止,我其实就想问你一句话,做个妾室就真的那么好,好到你连我们主仆这些年的情义都顾不上了!”尔芙闻言,嗤鼻一笑,起身走到了衣柜前,抬手将自己个儿的一套最艳丽的水红色绣金色花边的褂裙,随手抛在了瑶琴的身上,似是自嘲般的扯了扯发间簪着的鎏金凤钗,低声说道。
“主子,奴婢并不是贪慕虚荣,奴婢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是因为尔芙撕破了她主仆二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也或许是瑶琴真的感受到了尔芙心底的那抹悲哀,她低下了头,眼角挂着经营的泪滴,哽咽说道。
当心底最后一丝侥幸被瑶琴彻底打破,尔芙失态地吼了出来,她一把抓住瑶琴的领口,充血双眸狠狠地盯着瑶琴的眼睛,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了支离破碎的几句话:“真是个好借口。
苦衷,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让你必须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我那个不过官居三品的阿玛,竟然要比我这个亲王侧福晋,还要能为你瑶琴遮风挡雨,你可别忘记我阿玛现在还在孝期,你这是存心让我阿玛被削职为民吧!”说完,她就重重地将瑶琴摔回到了罗汉床上,再也不想看瑶琴一眼,不然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只恶魔,做出什么悔不当初的行为来。
尔芙独自一人躲进了暖阁里,听着身后瑶琴的放声痛哭,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胸口位置,她不知道是不是财富迷人眼,她也不明白书中那些可以生死相托的忠仆,怎么就那么难找,她自认对身边人很是宽厚,为什么会一个个的背叛自己,先是古筝那丫头,现在又是瑶琴,难道真的非要恩威并重,一心一意的待人好就不行么,她不信!
她颓坐在地上一会儿,听着外面的哭声弱了。
“算了,不去想,该好好想想以后了。”尔芙无声地环膝坐在地上,望着房顶上的苏州彩绘描梁,默默想着心事,她知道她在这个庄子上是住不下去了,兴许不用等到明天,她就必须坐上回城的马车了。
如她所预料的一般,这世上就没有半点秘密的存在。
她还没有调整好心情,连裕满和瑶琴都没有离开庄子上,四爷和乌拉那拉氏就一块来到了庄子上,她照常在二门处迎接了乌拉那拉氏,看着站在二门外的四爷,苦涩一笑,将乌拉那拉氏迎进了花厅。
“我的好妹妹,早就听说你的身子好了。
如今一见,气色果然是好了许多,咱们爷可是早就惦记你了,你住着的西小院都已经里里外外打扫了好几遍了,就盼着你能早些回府呢!”乌拉那拉氏仍然是那副面慈心善的虚伪样子,进了花厅,左右打量一番,瞧着孤零零站在尔芙身后的丫儿,嘴角流露出了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拉着尔芙的手,一副很是热络亲切的样子,连声说道。
“劳烦姐姐和四爷惦记了。”尔芙喏喏应着,收回了手,扭头看了眼丫儿,吩咐丫儿替乌拉那拉氏布上了滋补身子、驱寒补气的红枣阿胶姜茶,坐正了身子,却绝口不提要回府的事情,只当是没听懂乌拉那拉氏的暗示,任由乌拉那拉氏滔滔不绝的说着各种不相关的话题。
拖吧,拖延一刻是一刻。
这就是尔芙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可是乌拉那拉氏会让她这般拖下去么,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随着天边的最后一丝乌云消失,小七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跑进门,乌拉那拉氏终于开诚布公的说起了瑶琴的事情。
“妹妹,姐姐也是为你着想。
你要知道,这住在庄子上,到底是不如在府里安全。
说句难听话,今个儿得亏出事的是瑶琴那丫头,这要是你的话,咱们爷可怎么办呢,就算你到时候一死了之的证明了自己个儿的清白,京中那些个闲言碎语,也足以毁了咱们爷和你的小七。
不为了你自己个儿着想,你总要想想小七吧!”
当真是个她不能拒绝的理由呢,哪个做娘的能不为了自家孩子牺牲,她纵然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乌拉那拉氏的建议,甚至她也可以求着四爷偏帮自己,让她能继续在庄子上,过自己个儿的自在日子,但是她又怎么能不为小七多考虑些呢!
小七是皇室子孙不假,可是努尔哈赤这位老祖宗留下的爱新觉罗氏子孙不少,就算是小七的年纪,完全能等到四爷登基以后,才商议婚事,凭借她皇帝亲生公主的金字招牌,得到一份众人艳羡的亲事,但是她又怎么忍心让小七去面对那些满含深意的眼神,又怎么忍心小七去听到难听的流言蜚语呢,让小七去应对那么难堪的局面
她做不到,任何一个母亲都做不到。
尔芙苦笑着看了眼丫儿,无声地咧了咧嘴儿,想要请四爷过来帮忙,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认命地在乌拉那拉氏满含警告的眼神下,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应承了下来,“姐姐说得正是,本来我还想着过几日就让张保回府去商量这件事呢,既然今个儿姐姐和四爷都来了,也就不用麻烦张保辛苦跑这一趟了。”
“你能想通就好,我知道妹妹喜欢自在,但是在庄子上住着,到底是多有不便,而且府里头的各种琐事太繁杂,单靠李妹妹支应着,也实在是辛苦她了,有妹妹回府帮衬些,我也就能够安心的调理身子了。”乌拉那拉氏笑着点了点头,似是没有看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