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在尔芙心里,一直有一件事让她很是挂念。
那就是百合是怎么和老八勾搭到一块的,虽说百合模样不差,性格也是那种很容易让男子产生好感的小白花,但是她真的不认为两人能有火花产生,尤其是她听四爷说百合的身后好像有着某种神秘势力在,所以她之前给白娇传信的时候,便特地拜托白娇派人从盛京一路开始追查,只是显然收获不大。
“壁虎断尾求生,这幕后黑手下手很利落呢!”听说查出来的那点线索很快就被人斩断了,尔芙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喃道,却也没有再追问这事,因为她看见白娇已经流露出抱歉的神色,想来是白娇安排过去盯梢的人露了痕迹,这才让幕后黑手如此干净利落地收尾离开。
“我已经交代下去,你放心吧,只要咱们的人再发现那些人的踪影,一定会很快就跟上去的。”白娇低着头说道。
尔芙无所谓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说句心里话,听完白娇的话,她现在已经将百合的事放下了,因为根据白娇查出来的那些线索来看,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神秘势力,顶多就是盘踞一方的泼皮无赖,或者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湖人士而已,这些人不参与政事,扶持百合和老八来往,也不过就是想要找到一个靠山而已。
只是不等尔芙将这话说完,白娇心里就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在商言商,白娇虽然不太关注政事,也不在意谁当皇帝,却清楚反清复明的呼声,从未停止过,她这次安排过去的探子没能查出太多的事情,却也从神秘势力匆忙变卖的铺面中找到了些反清复明的字画,不过她担心这事要是告诉尔芙,容易引起朝廷的重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牵扯到太多无辜的老百姓,这才将这些个字画都就地焚毁,并没有告诉给尔芙知道,连派过去查探的探子都被她安排个由头打发到南边去看茶园了,近期都不打算让他们回来了。
“旁的事情都不打紧,最重要的就是南城那片院子,我还指望着赚大钱呢……”尔芙并没有察觉到白娇的不自在,笑眯眯地说起了旁的事情,说完也不等白娇回话,便急匆匆往后院那边去找四爷了。
这大早晨就从府里出来了,大半天工夫过去了,也不知道后院那些女人商量出来对付自己的方法没,尔芙还真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她抬进门的那些嫁妆,还没有收拾上册,各处管事嬷嬷也没有见,一想还有这么多事情都没做,她也真是在外面待不住了,正好四爷这边也是无聊着,正东张西望地打量着那些陌生的雕凿工具,瞧见尔芙过来,笑着和跟着尔芙一块过来的白娇点了点头,便直接从后门出去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我估计你回去还要见那些管事嬷嬷,我就不陪你过去了。
前头事情不少,再说老十三和老十四这俩混小子现在还在咱们府里头,我也得过去看看,不然还真是放心不下。”下了马车,四爷站在垂花门口,笑着替尔芙捋顺了鬓边垂下来的银丝流苏穗子,轻声说道。
“好的。”尔芙笑着点头。
“有事就让赵德柱过来给我传信,我过去给你压阵。”四爷临走前,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这才领着苏培盛回到了前院,去处理这两日压下来的公务,顺道叫了老十三和老十四来书房里说话,商量着朝上的事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尔芙和四爷亲亲热热进了宫,那边府里头就算是炸了锅。
大李氏恨得牙根痒痒,从正院回到东小院,连衣裳都没顾得上换一件,便已经拿着屋里摆着的瓷瓶瓷碗地发泄起来,乒乒乓乓地摔得满屋子都是碎瓷片子,累得一身大汗,刚坐在桌边喝了口茶缓缓,还不等宫女收拾好房间里一地的碎瓷片子,便好像突然响起什么似的冲出门,径自往厢房走去,找茉雅琦的麻烦去了。
她指着正坐在罗汉床上吃早饭的茉雅琦,没头没脑地问道:“你说你这些日子和小七那死丫头混在一块形影不离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瓜尔佳氏就是新福晋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谁是你亲额娘,怎么净干这些吃里扒外的事儿!”
“额娘,我一直都知道您是我的额娘。”无缘无故被李氏训斥一顿,茉雅琦也是满肚子的委屈,她手里端着的手腕,咣当一声就摔在了桌上,粘稠润滑的粥水溅了一桌子,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踩着三寸高的脚踏,平视着满脸怒容的大李氏,自嘲的笑了笑,低声说道,“只是您贵人多忘事,总是容易忘记我是您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格格而已。”
太过重男轻女,从小就被李氏忽视,茉雅琦也是一肚子委屈。
她泪目望着怒瞪着自己的李氏,将压在心里好些日子的话,终于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您现在觉得我这些日子和小七妹妹走得近了些,您怎么没有想到您将我丢在行宫里的时候,以前您总说瓜尔佳侧福晋心机叵测,不让我和小七妹妹多来往,可是瓜尔佳侧福晋离开了,我和小七妹妹走得近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两个同样没有额娘疼爱的可怜孩子凑在一块相互安慰,难道就这么一点点的慰藉,您也容不下?
至于说新福晋是瓜尔佳侧福晋,您觉得小七会告诉我?
我和她是姐妹不假,可到底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相互之间说说笑笑是正常的,要是她真将这么私密的神情告诉给我知道,那我才要怀疑她是不是在利用我做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