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廉晁与荼姚乃是青梅竹马,感情极其深厚。若不是当初廉晁身陨,她也不会嫁给太微。
而在权术中浮沉数万载之后的荼姚,内心深处也不可能不疲惫。此时,廉晁的出现当真是恰到好处。
于是,荼姚就搞定了。
接着是润玉。
这个简单,旭凤只是把他那个世界簌离与润玉的相处截取了出来,稍做处理之后,做了个所见梦,给润玉看了,让润玉知晓:哪怕没有荼姚从中作梗,哪怕簌离被太微带回了天宫,也不会在他身上倾注多少母爱。
这个世界上,能够利用星辰将所思梦变成所见梦的,唯有润玉一人。所以,润玉理所当然地信了。
再加上由于这个梦的刺激,浮梦丹碎裂,润玉找回了原来的记忆,心头对生母的期待降到了最低点。至少,只要荼姚日后不再来找他麻烦,他是不会为了簌离找荼姚麻烦了。
于是,润玉也搞定了。
旭凤专心忙润玉谋反……啊不,是拨乱反正,很快便将太微废除法力,赶下了帝位。
旭凤对太微是没啥感情的,但是原主有啊!所以,太微侥幸得活,只是失去了权势对他来说,怕是生不如死。
等一切稳定之后,润玉兴冲冲地来栖梧宫找旭凤,却在第一眼就发现:他的大殿下,已经不在了。
二凤:兄长,你怎么了?
润玉淡淡一笑,却不达眼底:没什么,只是多日不见,你似乎变了不少。
二凤心虚:是……是吗?可能是经了事了吧。
——内心:卧槽,在经历了那么阔怕的一个世界之后,我还能这么阳光开朗,已经很不容易了!兄长,你放心,弟弟会誓死捍卫你的天帝之位的,谁特么?敢撺掇我谋反,我第一个拍死他!天呐,被奏折支配的恐惧,再也不想经历了!
☆、柳暗花明
“滚!”
伴随着这一声怒喝的,是噼里啪啦的器皿碎裂的声音,岐黄仙官与太上老君一身狼狈,灰头土脸地被赶出了栖梧宫,站在门外相对苦笑。
岐黄仙官道:“老君呐,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你最近不是改进了续命金丹吗?为什么不试一试?”
“你也说了是续命金丹,又不是救命金丹。”老君白了他一眼,叹道,“天道之下,命数若是尽了,那是什么灵丹妙药都不管用的呀!”
岐黄仙官惋惜道:“这位火神自正位以来,虽不说兢兢业业,却也是恪尽职守,压得妖魔二界毫无反抗之力。按理说,该天降功德才是呀,怎么就这么……这么……”
顾忌着一门之隔的天帝,这“命薄”二字,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两人又相对着叹了一声,便到偏殿去暂且歇息了,免得待会儿陛下宣召,他们赶到的不及时。
栖梧宫的寝殿内,仙侍收拾了一地狼藉之后,便匆匆而去,分毫不敢打扰坐于榻旁的天帝陛下。
润玉红着眼睛,坐在榻上,一手抓住裴淼的柔荑贴在脸上,一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血色尽失,青筋外露的脸,满心满身的疲惫与彷徨。
“淼淼,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怎样才能救你,才能救我?虽然共赴鸿蒙也没什么不好,可我更喜欢你鲜活的模样。哪怕,你不会爱我。”
“天道待我,为何如此刻薄?润玉天生孤寡,我认了,你又何必伤我心爱之人?”
自裴淼昏迷,已经整整四十九日,他用遍了六界所有的奇珍,甚至传讯棠越,让他务必弄到一滴凤凰精血。棠越也不负他所托,果然给他送来了。
可是,裴淼却是半点儿起色都没有。
难不成,当真是命数已尽?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逐渐森冷:“若是这血灵子的禁术不能换你重生,那我正好陪你共赴鸿蒙!”
就在这时,一阵清光骤然闯入寝殿,在润玉警惕的目光中化作一个青年。此人一身青衣,清俊出尘,唇角含着温和的笑意,对他微微一颔首,便要越过他,去看榻上的裴淼。
“慢着!”润玉伸手拦住了他,警惕地问,“你是谁?”
青年的语调不急不缓,没有丝毫的不满:“在下韩澹,乃是淼淼的同门师兄。”
润玉心头生疑,还要再盘问,韩澹却抢先说道:“淼淼现在很痛苦,你有什么话,待在下先替她诊治过后再问,可好?”
事到如今,润玉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让了开去。
韩澹顺势占领了润玉先前坐的地方,却不忙着诊治,而是自须弥芥子中取出了一枚紫色的玉瓶,将瓶口对准裴淼,拔开了瓶塞。一缕淡紫色的雾气自瓶中飘出,瞬间便没入了裴淼眉心。
这场景实在诡异,润玉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韩澹依旧温和地笑着,反问道:“她的命便是我的命,我的命便是她的命,我又岂会害我自己?”
润玉自认还是有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