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在她和妈妈最需要他时,这个男人没有出现,那么今后的日子也不用再出现。她不知道妈妈能不能原谅,反正她不会原谅。
这辈子,欺负过她的人很多。但她从不放在心上,因为这些人跟她毫无干系,欺不欺负她不过是一念之差。
从小到大,她只恨过一个人。
就是这个称之为她爸爸的男人。
他是谁?
是贫穷,还是富裕,是平民,还是高官……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理论部办公室。
陆一宸正在整理手上的工作,将一一移交给廖怀荣。
卫星气冲冲地走进来,反手“砰”地关上门。
陆一宸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小星,不高兴了?”
卫星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躺中的陆主任:“……”
卫星怒气不消,“陆一宸,工作几天能交接完?什么时候离开a市?”
“三五个工作日。如果你着急的话,那就压缩到三个工作日。今天是周四,下周一下班时应该就能走了。至于离开a市,工作辞掉之后当天就能走。我的打算是先带你回b市见一见我爸,接着我们到c市见你舅舅。如果双方家长没意见,我们便领证结婚。顺利的话,婚礼定在十一假期,一应事情我来安排。”
“……谁问你结婚的事情了?”
“听一下耳朵又不会怀孕。”
“……”
☆、r75
晚上七点。
冉家的气氛很奇怪,一家三口各自做着事情,明明很正常却又隐隐透出一丝怪异。
七点新闻联播。
冉苏林打开电视,坐在沙发里,一边听一边拿了份报纸翻阅。
七点准备好晚饭。
冉家虽然配有厨师、保姆等,但冉苏林和冉玫这对父女很挑剔,所以平日一些家务事多是徐颖亲手来做,比如每天的晚餐。
徐颖简单炒了几道菜,又煲了汤,用手巾垫着端过来,一一摆上桌子。
三个人中,只冉玫有些不大正常。
她平时咋咋呼呼,不是跟妈妈说上两句,就是扯着老爸问东问西。然而今天却是缩着肩膀坐在旁边,抱着画板有一笔没一笔地乱涂着。
茶几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年代久远,上面的人像有些糊,但能辨认出是个大美人。
三人各自做事,没有人动它,也没有人看那张照片,仿佛它不存在一般。
“吃饭了。”徐颖喊了一声。
冉玫放下画板和笔,见沙发上的老爸没反应,便小心地挨过去,“爸,吃饭了。”
冉苏林从报纸中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极轻,然而冉玫却如同一股寒意罩顶,不由缩起脑袋,夹了尾巴溜向餐桌旁。
事情说起来怪她。
夏季,白昼天气炎热。
她中午从咖啡馆回来,出了一身的汗,便如往常般将衣服换了,扔到洗衣篮中。
日头西落时,徐颖照例将衣服扔到洗衣机中,照例翻开每件衣服的衣兜。
于是看见了那张被冉玫一时忘了的照片。
徐颖什么都没说,只把照片放在了与沙发相对的茶几上。
冉苏林忙完工作回来,进门之后习惯性地坐在沙发里看一天的报纸。只是这次还没坐下便看了见茶几上的照片。
冉部长是大领导,经历过大风大浪,不可能在这小阴沟里翻船。
于是淡定地坐下,淡定地打开电视机,淡定地翻阅报纸,完美地阐释了什么叫做视而不见。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用晚饭。
冉部长气定神闲,冉夫人温柔如初。
只冉玫是个黄毛丫头,不太能沉得住气,一会儿觑觑老爸,一会儿看妈妈,心虚得菜都要夹不住。
匆匆吃了两口,冉玫道了声“饱了”,便要站起身回楼上。
冉苏林叫住了她,“不要浪费粮食,把饭吃完再走。”
冉玫哭丧着脸正要回来。
这时,冉夫人温柔柔道,“吃不下就别吃了,吃撑了对身体也不好。”
冉玫停在那里,这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冉苏林看了夫人一眼,冉夫人也看了他一眼。
两人都面带着笑,极为和气,相敬如宾。
半晌,冉部长做了让步,“实在吃不下就算了。”
冉玫如蒙大赦,噔噔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然而却偷偷将门打开一条缝,张望着楼下大厅没有硝烟的战场。
冉部长夫妇两人如往常一般吃完饭。冉夫人多负责一应家务活,收拾起残羹冷炙。冉部长这时往往再看一会儿报纸,然后到院子里溜达一圈。
这次,冉苏林有了不同。
他端起摞好的碗筷,送到水池中,戴上家务手套,主动洗碗去了。
冉夫人含着笑,“今天有空闲了?”
冉部长和气地笑,“最近没什么大事,不用太操心。”
主动洗碗,主动擦桌子,主动扫地。
冉部长用实际行动给了答复。
冉夫人自然看在眼里,收拾沙发上摊开的一片报纸时,顺便将茶几上的照片夹了进去,把那叠报纸递给他,仍是笑着,“慢慢看。”
冉苏林也笑着点了一下头,接过来,拿着回了书房。
冉玫在楼上看得目瞪口呆。
她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样的,但她家自打她记事起,从来没吵过架。无论多大的事总是能三言两语轻飘飘地解决。
或许两人都身在高位,懂得顾全大局,顾全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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