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她射来的诧异目光,他板着脸,肃起口吻:“你不要忘了,昨晚上这针是我给你缝的。”
“谢,谢谢。”
“我不是要你说谢谢。”他快被她那死脑筋气死了,“我是说,我有责任盯着你这伤到痊愈为止。”
“两,两针而已。我,我自己能拆线,自己,自己能换药。”
是,是很小的伤,小得不能再小了。论是其他人,如冯永卓之类的,早被他一脚踢开任其自生自灭。所以这孩子真是傻,他这不是和她论伤大伤小的问题。
他无力了,坐了下来。
见他突然变成颓丧的模样,反倒把她吓到了。心想,莫非首长都是很在意这种事情的。也是,首长自尊心应该都是很强的吧。所以她拒绝反而会适得其反了?
“首,首长,我的伤,我的伤给首长看。首长,首长想怎么给我治,就怎么治。”
他抬起头看向她,特别的无语:感情这小兔子,真是把自己当成任人宰割的小兔子了?
“沈佳音,你,你这话是对我一个人说,还是对其他人都这样?”
傻孩子,果真没有能继续听出他笑眉笑眼里的狐狸心思,傻巴叽啦地点点头:“对,对首长一个人。”
听到她这话,他心里哪止是爽,是爽透了,皮肤气孔里都流淌着风,舒畅的快意,如风来树花开,柳眉笑得如压弯的枝柳般,美型的嘴唇笑得更是若朵桃花,熠熠的美睐望着她。
任哪个女人,被这样美艳的男人看着,她再镇定,也很难例外。只听心口处,砰,漏跳了一拍儿。她急速地低下头,看向别处。
于是,推门进来的卢小嫚,在突然乍见眼前这一幕时,刺红了双眼。
察觉有人进来的刹那,姚爷已经立马收敛了笑脸。可谓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谁让你进来的?!”
一声重斥,震得卢小嫚全身上下若地震了似的,膝盖头发软。即使如此,她这心口,是益发妒忌了。想,他刚对着另个女人时,笑得那是多欢多美,冲着她一转,反倒成了这口气这脸孔。
“我是来送昨晚上的手术记录单的。是姚科你刚刚打电话到手术室让人送过来,说要过目。”
听了她解释,姚爷阴沉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声音反倒加重了三分:“你没有听清我刚问的问题吗?”
她刚是接到任务后,和别人争抢抢到手,为了给他献殷勤,急匆匆跑过来,忘了敲门。可是,他刚才那样子,或许她敲门也听不见。
“我刚敲了门。”
“你意思是说我耳朵是聋的?”
卢小嫚的脸唰的白了:人人都说姚爷厉害,怎么个厉害处不亲身经历不会知道。眼下姚爷这厉害,是要剥了她一层皮。
“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回去,让其他人送来。”
卢小嫚双腿发软。她这一回去,以后不用在所有人面前抬起头来了。她抖着战战兢兢的膝盖,是一步步往外面挪。身影看起来挺是可怜似的。
姚爷冷冷的眸子只是盯着她的背影:生怕他最痛恨装模作样的女人。
在她挪了半天没挪出门口,他的手心猛地一拍桌面。卢小嫚立马如受惊的野鹿,直蹿出门外。
见办公室空了,姚爷的心情照样不好,道:“去把门锁上。”
沈佳音轻手轻脚走过去,照他吩咐按上门锁。回身走两步,忽然发现,这锁了的办公室里,岂不只剩下她和他。
察觉到她突然像扎了根的木头不动,他柳眉扬起,看着她那模样儿,却只是低下眉眼,掩盖住唇角抖动的笑意:这孩子,傻是傻,但幸好,不是一路傻到底的。
沈佳音摆摆头,努力压住心底莫名的心悸,走回自己角落里的办公桌。
“沈佳音,人事调动方面,有什么想法吗?”说回正事,他的口气自然而然,变得很严肃。
她挺直腰板,作为个兵认真地作答:“我认为,可以分为三部分人群来处理。第一部分,是留用的,并且可以以后重用的。第二部分,是即刻不留用的,要遣散的。第三部分,是需要观察的。作为在我们找到更合适的人才之前,暂时留用。如果他们表现的更好,当然可以把他们之后调整为第一部分人。”
他的想法正是他所想的,问:“具体名单有吗?”
“我刚来这里不久,要彻底了解每个人的话,要半年以上的时间。可是首长要的改革要快的话,只能是不分人品,先只是从工作态度和技术程度入手来划分。”
“可以的。工作态度,和专业技术,其实也代表了这个人的一部分人品了。”说完这话,他突然发现,他和她挺合拍的。寥寥几语,都彼此相通。
好像,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这般能谈的。明明是个口吃的孩子,怎么能和他相通呢?
奇葩。
“首,首长。”
他拉回神游:“没事。你继续说。”
“我,下午想,想请假。”
“又请假?”他眯眼,“沈佳音,你三天两头请假,不怕得罪我吗?”
上升到得罪他的程度了,她焦急:“我,我奶奶,想,想回家前,看看,**。”
原来是陪从老家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老人家,想起昨晚上沈奶奶那慈祥可爱的声音,他唇角微笑:“行吧。反正今天本来是周末,只是昨晚出了点事,让你回来加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