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冬听母亲这么说,完全没有一点怀疑,因为当时在火车站姚爷交东西给他妈时,他在旁边都听见了。小孩子人小鬼大,沈冬冬又是有点早熟的男孩,将姚爷和尤二姐的对话都能听个八分懂。
“妈,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沈冬冬跳下凳子,对母亲敬个军礼,小脸蛋严肃,有模有样。
若不是事情重大,尤二姐都要被自己儿子给逗乐了。
沈冬冬从后院出了门,一路招呼上几个村里相好的朋友,约好了在许秀琴如果出村必走的那个村口玩毽子。
沈老三家,趁着沈老三进仓库里收拾东西,许秀琴对女儿沈佳慧说:“你爸要是问我去了哪里。你告诉他,我去接晓贵。这孩子,到现在人家都放学了,他却好,在学校又犯错了,被学校扣留,老师让我过去,说要家长谈话。”
沈佳慧被沈老三反锁在房间里都出不来,这会儿听母亲说要出去,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家,担心:“妈,你也走了。要是房间失火怎么办?我逃都逃不掉。你先把房门钥匙给我吧,我自己开。”
“你瞎说什么?你爸在后面仓库呢。再说你房门钥匙在你爸那,你爸心里的气没消,我也没有办法。”说完,许秀琴不和沈佳慧继续说了,瞅着时间很急,她瞄了下屋门口,不见沈老三的影子,推开门溜了出去。
沈佳慧在房间里听到她推门出去的声音,气得跺脚:“去接晓贵?不要笑死人了!你哪时候好心去接过儿子了?学校里有事还不是你推着爸去处理。你肯定是去外面见男人了。”
骂归骂,沈佳慧却不敢叫大声音被沈老三知道。因为沈老三一旦知道,如果把她妈都一块囚禁了,后果不堪设想。
许秀琴一身的简装衣服,看起来朴朴素素,没有什么打扮,但细心点的八婆们早已知道,她在房间里对着镜子不知道梳了多久的头发,给自己脸上都打了粉修饰。一个有老公却把自己打扮的拈花惹草的,若不是为了去见外面的男人,没人相信。
出了门,拐个弯,就到了出村的一个路口。她随沈老三住的屋子方位不好,冬天那边山里来刮来的寒风尤其冷,这边公路又未修好,车子不能通行,人要走路出村,还只能走坑坑洼洼的小道,一般没有人走这条道。
眼见要出村口,心里放出口气,一颗毽子从天而降,在空中划出一个静悄悄的弧度后,砸在了许秀琴背上。
“呀!”许秀琴大叫一声,感觉自己背像被什么砖块砸的,身体往前倾要猝倒。她好不容易勉强站稳,后面又来一个火车头,呼呼呼像开着火车的人影撞向她的背,她摇摇晃晃的身体终于再站不住,摔在了地上。
脸上沾上了沙土,两只撑地的手掌心划破出血了,许秀琴胸口的火腾腾腾直飞冲天。在她怒火昂烧的时候,冲来的火车头沈冬冬,已经把尤二姐交给他的东西往许秀琴翘起来的鞋底上沾上去,拿起毽子飞快地跑了。
“小兔崽子,你们别跑!”许秀琴翻过身坐起来,见几道飞影跑得飞快,不会儿钻进了村里的巷道里,让她想看清谁都看不见,气得要吐血。
若换做平常,她肯定回家操起扫把,满村的找,抓住是谁不管是什么人都痛打一顿。但是,今天不一样,眼见夜色快黑,若再不走会路就更不好走了。
许秀琴站了起来后,一路骂骂咧咧。去到潘有余的别墅之前,她不得不在邻村的洗发店里重新打扮一下,花了些钱。如今,她是有钱就省着。
像村里那些八婆最终总结出来的一样,这么多年,她亏心钱赚了不少,却是不知怎的,运气极其不佳。
就说当年的股票潮,人家说好赚,她跟着投进去,人家赚钱,她亏本。炒期货,炒黄金,样样都是。人家不损她,她都没赚到。后来,她总算是明白了,和中国大多数投资家一样,玩什么玩意儿都可能被套,只有这房价不会跌。电视里的专家们都说了,中国房市最少还要涨个十年十五年的。
她在潘有余手里拿到了共十套房产。
如果这十套房产按照一百万一套卖出去,她是千万富婆了。可问题是,房子一直卖不出去。这边经济不发达,不像北京上海,房子一平米可以卖个几万,卖的是白菜价,工程款都被欠着。
这样的十套房子,她不可能自己搬进去住。住进去,等于公示天下她许秀琴与某某某有勾结。再有,她弄了这十套房子,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其中,有一半是她近来年投资失利后欠下的巨债,要卖了房子抵给潘有余的。另一半,当然是当年做了那事后和潘有余约好,给潘有余做事的保密费。
欠债归欠债,这许秀琴投资失败那么多次,却对投资一直乐此不疲,热情未减。这不,终于听说华妙冰最新项目要落在了潘有余的地盘上,自己房子眼看升值成黄金的机会到了,她兴致冲冲来找潘有余,想把自己赊账的几套房子再抵押抵押,让潘有余再给她挤出五套房子。
贪婪,是这女人最真实的写照。
潘有余有时候也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留下许秀琴这样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论是往常,他早把这样敢屡次对他提出要求的人给除了。
许秀琴坐在潘有余的别墅客厅里,坐姿端的是,与她正对面坐着的潘裕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