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那个时候,队里有马上组织对她们进行了心理辅导,但是,她感觉收效甚小。
到现在,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对于那场意外究竟是怀了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在里面。
像她们这行业,生死时常伴随在身边。她,早该习惯,早该冷漠了。
君爷能听出她话里的冷意和决意,眯了眯眼睛,说:“那么睡吧。再不睡,快天亮了。到了那边,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
这次他们是出来旅行,出来散心的,不是来谈论心理问题的。
白露乖乖地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
感觉时光飞逝,好像这列火车,转眼之间,她和君爷会走到人生的终点,到那个时候,她和他,会一直在一起的。
天,亮了。
微亮的光线,刚刚从窗户上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刺激到眼皮。
白露不是被太阳公公叫醒的,是被忽然而至的手机铃声叫醒的。
她伸出手,摸到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迷糊的时候,没有睁开眼睛,将电话听筒贴在了耳边,问:“是谁?”
“白露姐,不好意思,我是阿芳。”
“阿芳?”白露的意识清醒了半截,“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对了,我本来想去见你的,在看完我爸之后,可是,我生病了。”
“是的,后来我听表嫂说了。表嫂说你病了,现在你好点了没有,白露姐?”
“好了,其实那时候在当地医院,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我爸随我们回家,我也就不能去你那里了。”白露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边说话,边转过了身,看到窗户上的太阳在慢慢地升起来。
昨晚睡在她对面的老头子早已爬了起来,坐在床上拿着碗统一方便面,那木筷子捞起面条往嘴里送,发出吸吸吸的吸气声。
老头子旁若无人地吸面条。
白露捏起了鼻子,方便面是好吃方便,可是那个味道,太冲鼻了。她快受不了了,坐起来,一看,君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上哪儿去了。
电话对面阿芳还在说话:“白露姐,你是在火车上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表嫂有给我消息,说你近期会到云南。我考虑着你是不是到云南了。”
“怎么?云南怎么了?”
“实不相瞒,我妈和我爸出去云南大理玩,结果,我妈在那边病倒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爸昨晚上十二点打电话过来,因为医院给我妈的病情下达了病重通知书,我爸瞒不了我,只好打电话给我。我本来想昨晚马上过去的。可是,机票火车票都订不到。现在,我订了中午的飞机,可能也要到晚上才到大理。”
白露一听事情这样严重,已经了无睡意了,站了起来:“你先不要急。你陆大哥和我在一起。我们等会儿就到大理了,你告诉我伯母住的医院地址,我和陆君先过去看一下情况。”
“谢谢你,白露姐!”
“谢什么谢。倒是你,一路赶来心急归心急,千万要注意安全。”
“是,我知道。”
“有谁陪你来吗?”问这话时,白露心里头一跳,想着,是不是陈孝义去到那边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天大的好事情了。
“有,一个与我们学校有关系的培训机构老师。”阿芳说。
白露眨了眨眼,舌头打了结。
怎么说?阿芳不知道陈孝义在那边,还是说,两个人见了面后闹崩了?
再说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培训机构老师是怎么回事?
阿芳没有细说,白露更不敢随意开口问,生怕给问出个错来。
“白露姐,那么麻烦你先照顾我妈妈,代我先谢谢陆大哥。”说完这话,阿芳挂了电话。
白露立马行动起来,拿了毛巾,牙刷,漱口杯,直冲火车上的洗漱间。
对面那个老头,倒是吃完了方便面,见她拔腿要跑,说了句:“没人帮你看行李吗?”
她差点忘了这回事,要等君爷回来她才可以走。
拨君爷电话看君爷在哪里时,白露打量对面的老头。
六七十岁的年纪有了,两鬓白发苍苍,套着一件蓝色棉袄,身材瘦小,像只猴子,满嘴的胡茬子也没有刮,有点邋遢。牙齿倒是长的很整齐,以老头这个年纪而言,身体算硬朗的了。否则,也不会一个人出来旅行。
由于对面上面的床位睡的是个做生意的中年汉子。白露可以断定,老头子是一个人出来的。和他们一样,从燕京前往大理。
君爷的电话通了。
“你在哪里?我刚接到阿芳的电话。”
“我在餐车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君爷的声音听起来闻风不乱,天大的事都塌不下来到他头上。
白露佩服的五体投地,嫁的这个男人最好是这一点了,无论何时何刻都让她感到可靠。
她正这么想时,从君爷电话对面里传出了另一把声音。
张大妈带女儿陈明明在餐车遇到了君爷,笑着上前攀谈:“陆先生,早。”
“早。”君爷简单地应了一句以后,还在等白露姐姐在电话对面回答他早餐想吃什么。
张大妈和陈明明见他转过身去,只好尾随在他后面等他说完电话。
白露姐姐这时坚定地站了起来,对对面的老头子说:“大叔,你帮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