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点,学校的容忍度才足够高。
“好。”梁诗诗乖乖点头,明亮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精致的五官看着像个芭比娃娃。
看着这样的女儿,陈女士的心口像被刀割过一样,痛得有点喘不过气。
她扭头,看着窗外,木棉花像一排排站立的士兵,在她面前疾驰而过,陈女士忽然道:“诗诗,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梁诗诗脸上的笑慢慢淡去,她垂着眼皮,良久才轻声道:“好。”
陈女士伸手揉了揉她那头像兔子绒毛般的黑发,笑得是那样的温柔。
一瞬间,梁诗诗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没让自己躲开。
……
将女儿交给班主任后,陈女士便离开了学校,而对女儿的那个坏“习惯”,陈女士却只字未提。
梁诗诗的班主任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年轻男人,高大挺拔,大约二十七八岁,传闻是崔氏家族的继承人,不但家底丰厚,其本人也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博士生,回国非但没有接手家族生意,反而当起了人民教师,可见其为人师表的觉悟——
非常高。
把女儿托付给他,陈女士表示很放心。
崔君晤关闭办公室门,转身打量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女学生,标准的学生装,模样乖巧,是那种一看便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子,成绩更是优秀得让人咋舌,对他问的几个问题,都回答得相当完美,没有羞涩,也没有胆怯,从头到尾都是乖巧,就像圣彼得大教堂里拥有小翅膀的天使。
“知道自己的宿舍在哪吗?”崔君晤问。
“知道。”梁诗诗点点头。
“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等上自修课,我再把你介绍给同学们。”
梁诗诗微笑着站起来,冲他鞠了鞠躬,这才开门出去。
待她一走,对面的谢主任立刻抬起头,一张瘦脸活像腌了十年的老坛酸菜,不用闻都能看出酸气了,“运气不错嘛,开学就捡了个宝!”
谢主任是教数学的,同时是三二班的班主任,每年的升学任务都在年级定下的目标里垂死挣扎,所以他对梁诗诗这种特级生是十分眼馋的,要是他们班也有个像梁诗诗这样的优等生,那他今年的升学任务就完全没压力了,一个不好,分分钟还可能会一举跃进本城金牌教师的金字塔里。
可惜禁不住对面桌那变态,不但浸过洋水,还有个世界名牌大学的小本本,若他是学生家长,他大概也会选对面桌而不选他吧!
唉……
崔君晤当然听出了谢主任的酸言酸语,但他只是笑了笑,握笔的手却在梁诗诗的个人档案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第六次转学,期间还休学一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亲,梁继光。
原来是梁继光啊……
崔君晤放下笔,卷起衣袖,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下了一整天的雨已经停了,从他的位置看去,木棉花似乎更鲜艳了,红得像血,弯弯绕绕,连绵不绝。
不过,出色又漂亮的插班生加入,对即将毕业的学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崔君晤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往椅背一靠,像在叹气又像在思考着什么。
……
梁诗诗的宿舍在四楼,靠近后山的一栋白色大楼,当她回到宿舍时,已经有人在里面收拾东西了。
那人正在指挥着一个中年女人安置她的物品。
听见动静,王婉贞转过身,脸上先是一愣,继而便了然,早在两天之前,就有两个中年妇女来到她们寝室安置床铺,那时她便已经猜到今天会有新同学入住,只不过,她没想到,她们的新同学竟长得这么漂亮。
王婉贞被学校的男生推为校花,并且三年来都没有人能在容貌上超越她,长得好看的通常没什么脑子,有脑子的又长得太抱歉,刚好,她是那种有脑子又长得漂亮的女生,而且家境优越,父亲又是欣雅电缆的老总,可想而知她在学校受欢迎的程度。校花的地位一直无人能撼,但此刻似乎有了威胁,然而,王婉贞脸上却仍是那种温温婉婉的笑容,目光不自觉地往女孩背上的双肩包瞥去。
没有logo,但从背包的设计及品质上看,绝对是那种全球限量版的纯手工制作,米白色的绒毛与黑色的皮质看上去非常搭配,将女孩子的纯真与可爱表现得淋漓尽致,单从一个包包,便能猜出,对方的家境一定不俗。
她笑着上前,伸出一只手,道:“你好,我叫王婉贞,你可以叫我贞贞,在未来几个月里,我们就是室友罗,请多多指教。”
梁诗诗将背包往床上一扔,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家居服,便往盥洗室走去,由始至终都没有看王婉贞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王婉贞的手僵在了半空,她不可置信地笑了笑,“阿姨,她好……酷哦!”王家的家教不允许她说出任何不雅的词汇,便只好用一个‘酷’字。
“小姐,她没礼貌,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李阿姨冷哼着,颇为不屑地瞥瞥梁诗诗,后者却自顾自地关了盥洗室的门,完全就当他们透明。
“没事。”王婉贞淡淡道,她并拢着四指,像在欣赏自己新做的樱花指甲,淡淡的樱花在她莹润的指甲里若隐若现,她道:“阿姨,听说今晚的宴会在符山马场举行,到时姐姐会来接我,你收拾完就先回家吧。”
“是。”李阿姨心痛地摸摸王婉贞的脑袋,叹道:“还是我们婉贞懂事,要是你也跟这些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