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筠聿的眉头柠起,听着老板娘跟他细致的形容着陆离的长相。
老板娘说完,还不往捧高道:“我听说霍丫头曾经也是名门出身,所以,看到你们这样打扮的人来往于这里,就猜到,一定是来找她的。哦,对了,用不用我带您上去,她家就住在二楼最里面的那一间,最小的那一间……”
说到这里,老板娘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拍脑门后,说道:“哎呦,您看我这记性,霍丫头今天早上走了,我亲眼看着她拉着拉杆箱上了一辆出租车的。”
果然,温筠聿听到这番话时,表情有所变化。
不过,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的情绪来,而是开口问道:“那请问,她的母亲也住在这里吗?”
老板娘点了点头:“住这里的,她母亲一直瘫痪在床,哪也去不了。”
“多谢。”
温筠聿倒了谢,抬起头朝着二楼的位置看了一眼。
而后,他抬起脚步,朝着黑漆漆的楼道深处走去。
……
霍母的门是虚掩着的。
温筠聿敲了几下,里面没人应,他便推开了房门。
这个时间,霍长恩要上班,并不在家。
霍长恩的妻子沈水墨多半会在楼下打麻将,不到中午,基本上是不会回来的。
温筠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出来,便抬起腿,朝着里面走去。
霍家的房子很小,格局也是最老的那一种,本就是阴天,屋子里更加的潮湿阴暗。
50几平米的房子里,客厅一共也没多大,除了一个沙发,加上一个茶几以外,几乎就已经没有闲余的地方了。
沙发的后面还放着一个厚厚的床垫,好像平时不怎么用。
里面一共有两间小卧室,稍大的那个,摆着一张双人床,窗口处全是晾晒没干的衣裤。
小的那一间应该是后改造出来的,一共也就5、6平方的样子,除了一张单人床,和紧挨着床前的一把小矮凳以外,连个餐桌都放不下。
小房间的门是半透明的玻璃门,里面拉着图案老旧的帘子。
温筠聿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后,掀开帘子走去。
病床上,霍母谭颖琳正双目圆睁的看着他。
霍母一早就听到了门口处的动静。
这动静不想霍长恩,霍长恩这个时间不会回来。
更不像是沈水墨。
沈水墨这人的嘴巴毒,每次打麻将回来,若是赢了,便会哼着小调进门。
若是输了,总要走进来骂上她两句解气。
可今天进来的人,很明显在客厅停留了许久。
霍母静静的听着,她心里能想到的人不多,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温筠聿。
四目相对,温筠聿并没有表现出息怒来,倒是安静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也动不得的她。
五年未曾见过,温筠聿本以为自己的恨终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找到出口。
却不想,他内心里竟出气平静。
他弯下腰,将那个小矮凳拉到身前来,屈尊坐在了门口。
屋子里实在是太小了,他的长腿即便是蜷起来,也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