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包惜媛的脸色苍白了。
她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旅店老板,仿佛这样的事从不会发生在现实中一般。
男人看着自己妻子的照片,表情悲痛。
他恋恋不舍的用手指去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脸,说:“也曾经有人帮我画过她的画像,可我觉得都不十分的像……”
包惜媛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包惜媛突然问道:“如果她没死呢?那你会嫌弃她吗?”
男人抬起头来,看着这样的包惜媛,满脸不解。
他开口说道:“我为什么要嫌弃她?我妻子是被迫的,她不是自愿的,她是干净的,只要她活着,我怎会嫌弃她呢?”
男人似乎不太理解包惜媛的这种想法。
而这一刻,包惜媛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了。
她开始忍不住自想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男人的这番话,仿佛戳破了她最后的一层尊严。
她开始变的不了解男人了。
换言之,是不是即便黎绡被人玷污了,厉慎行也会同眼前的旅店老板一样,丝毫不会嫌弃,仍旧视她为着世界上最宝贵的珍珠。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她今天所做的这一切,又算什么?
原来,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竟会是这样的……
到了这一刻,包惜媛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可笑。
旅店的老板看着哭笑不定的包惜媛,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包惜媛看着店老板,视线久久的挪不开去。
片刻后,她答应老板道:“好,我帮你画,但也请你帮我做件事,房费我会一分也不差你的……”
老板诧异的看着包惜媛。
包惜媛从小桌上撕下一张便签纸来,迅速的写下了一个地址。
她将手里的便签,连同手机一起交给了旅店老板。
她看着旅店老板的眼睛,说:“等我离开了,帮我寄出去……”
老板默默的看她良久,最后点头。
……
包惜媛支起画板,颜料摆在手边。
老板沏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她画。
包惜媛只有在画画时,她的眼神才是专注的。
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干净而纯粹。
她专长不是肖像画,而这一次她画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认真到以至于有人冲到院子里来时,她都不曾留意到。
部队的车停在了小旅馆的门口。
老板从小凳上站起身来,遥遥的望着。
车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走进来。
男人周身带着寒气,眉眼冷冽,强大的气场,走路似乎都带着一阵风。
厉慎行冲到包惜媛面前,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将她从椅子里拽起。
厉慎行的动作粗鲁,强硬,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气度。
他眼睛里像是淬了冰,看着包惜媛的眼神如同要将她剥皮抽筋。
厉慎行鄙视着她,问:“黎绡呢?”
提到黎绡,包惜媛笑了。
她眉目含情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就差点属于自己的男人,笑的一脸明艳。
而下一刻,厉慎行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死死的扼住她的喉咙,吼道:“我再问你一遍,黎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