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萧伯母深明大义,当年年纪轻轻却胆色过人,独自一人出使魔教,不但化险为夷,还救万民于水火。”慕容简说着顿了一下,瞟见萧三娘脸上因沉浸过往而露出的炫丽笑容,这才继续道,“父亲说萧伯母是武林年轻一辈的楷模,还让侄儿与未过门的妻子成亲后,便去璇玑峰拜访学习。”
萧三娘看着他点头不禁微笑:“到时候你夫妻一同过来。对了,不知道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嫁侄儿这样一表人才的如意郎君?”
慕容简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回道:“她是青州四海帮的千金,名叫花琼,现今她就在曲江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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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地牢,花琼正在与柳下白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为师讲话?!”花琼怒斥,然后道,“不走!”
柳下白也怒:“不后悔?”
花琼毅然别过头:“死都不后悔!”
“如此大义凛然,真不愧是我的好师父。”柳下白突然叹息一声。
“恩,应该的。”被夸奖了,花琼很是受用,“为人师表,原本就该如此。”
“是这样的,师父。”柳下白正色道,“你让我打听的,我都打听清楚了。其实师父那日在当铺遇见的胖子,是曲江叶家的少爷。”
花琼面色沉重:“哗,果然有些来头!”
“和他一起的还有位少女,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小,她是青衣派的首席大弟子。”柳下白补充道,“听说她丢了一块玉,刚好出现在你拿去当铺的那些东西里。”
“哪个青衣派啊?”花琼紧张地搓着手,“不是那个青衣派吧?”
柳下白用眼神郑重回答她:“是那个青衣派没错”。
花琼嘴硬道:“那,那,那我也不怕,反正东西又不是我偷的,清者自清,我就不信他们能仗势屈打成招!”
说到“屈打成招”四个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很有骨气地挺直了腰。
“对呀,反正也没有证据说一定是你偷的。”柳下白赞成地点头,话锋忽地一转,“但他们的毒是不是师父下的,他们可是看得很清楚……”
“什么毒?”花琼不解。
“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说叶家少爷协助青衣派首席大弟子抓贼时,那贼为了逃跑,放出一阵毒烟。他们中了毒烟后,便全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十分吓人。”
“怎么会这样?!”花琼大惊。
柳下白说的这段,不刚好就是那日在当铺门口的情景么。可她分明记得那烽火丹虽然有毒,但毒性并不大,最多让人全身痒上两三天便会自动消失,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好!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柳下白不无同情地看着她,“听说叶园主人叶麟和青衣派掌门萧三娘已经震怒,放话如果抓到凶手,必定先……,再……,然后……”
“嗷呜,我不要听!”花琼惨叫一声,用力掩住耳朵,打断他的话,然后果断地道,“小白,快把钥匙给我!我要越狱!”
柳下白嘴角轻扬,却故作忧虑地道:“这,这不太好吧。师父,你不参加武林大会了?也不振兴四海帮了?”
花琼咋咋呼呼地吼:“对对,不参加了,也不振兴了!谁爱振让他自己振去,老子小命都保不住了,还振个屁!”说着便要去抢柳下白手里的钥匙。
柳下白却一个旋身,退后一步,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触不到的地方。微微一笑,只听他肃然道:“为人师表,就应该以身作则才是!师父你这个样子,万一弟子耳濡目染,变坏了怎么办?”
“怎么会变坏呢,为师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花琼半是辩解,半是哄骗地朝他招手,“小白乖,快过来,再磨蹭就要来不及啦!”
柳下白摇头:“已经来不及了,你只有一次机会。”
“什么跟什么?”
花琼忽地愣住,因为她看到他的身体慢慢漂浮起来,最后稳稳地停留在半空中。
一身白衣飘动,昏暗的牢中似乎也因此染上了光华,他居高临下,俊朗的脸颊带着诡笑,是难以言喻的暴戾与陌生,美如天神,却偏让人寒意森森。
“再见了,师父。”他狞笑着,声音越来越远。
花琼恐惧地尖叫着醒来时,慕容简正守在她的身边。
“小白,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花琼一骨碌坐起身,紧紧抓住慕容简,瞳孔张大,嘴里念念有词。
慕容简见她醒来,微蹙的眉心终于完全展开。“花琼姑娘,你没事吧?”声音温和,有股抚慰的力量,让花琼很快沉静下来。
“怎么是慕容公子,小白呢?”花琼冷静下来,四下张望,发现自己仍然身处地牢,只是柳下白已经不见影踪,便问道,“我被关了多久?”
“一天一夜。”慕容简看着她,眼神黯然了几分,“柳下公子正在叶园为叶少爷和林姑娘治病,多亏了他,花琼姑娘这次才会没事。”他突然有点儿沮丧,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要别的男人帮忙才能保护,更讽刺的是,他为她担心了整整一天一夜,到头来她没事了,醒来第一句问的却是其他男子。
“哦,这么说来,他没来过这里?”丝毫没有发现慕容简情绪上的异样,花琼喃喃自语道,“莫非刚才其实是在做梦?……对对,肯定是做梦!”否则,用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