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那人回答,“我是在顺老太太含着不咽的气。人不瞑目,是有话没来得及讲。得听一听。”
闻听这话,人群发生骚动。
不多久,那人身子过电一般,直打抽抽。有看热闹的喊:“上身喽。”死者儿子儿媳显出害怕,一个劲往后退。
那人走回到院落中央,他的背驼得更凶了,走路倒是不歪了,扭扭捏捏,像生生变了个人。周围的人带着恐怖的神情望着他。那人开口,一句接一句,嗓音活像女人,又尖又细:
“妈,你这金戒指戴了好多年哦,能不能让我瞅瞅。
“你对你闺女这么大方,怎么对我这么小气。
“妈,你抢什么,我还就不还你。我嫁你儿子这么些年,总得落点东西不是。”
死者儿媳尖叫一声,一抹脸逃出院子。直逃到大门门板边,伏在上头,身子抖如筛糠。
那人的话匣子又开了,这回换成一副粗嗓子:
“这些年来供你吃供你喝的是谁,还不是你大儿子我?
“信用社的存折不归我归谁?二妹三弟有钱就念书,没钱拉倒。
“他们也到了打工年纪了,还留在家里吃白饭?”
含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