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当真?不骗我?”
“嗯,阿姐绝对不会骗宇儿。”说着把手指伸给徐文宇,“我们来拉钩。”
得到了徐婉真的保证,徐文宇明显安心了很多,吃完点心跟随奶娘去睡觉。
徐婉真吩咐桑梓给她和徐文宇准备麻衣麻鞋。从明天起,姐弟二人将身着齐衰重孝,居家服丧。百日后做完法事方可换成轻孝服,直到三年后除服,才算守孝结束。
这时,另一个大丫鬟葛麻气愤的走进来,屈膝行礼后道:“小姐,我从前院回来,听到三夫人那里的婆子在胡说八道。”
葛麻是徐婉真九岁时进府的家生子,比桑梓小一岁。性格火爆藏不住话,因为父母亲属都是徐家的仆妇,消息是最灵通的。
徐家的家风严谨,作风并不豪奢,作为徐家大小姐,按例配有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院内粗使婆子两名。
三夫人既然要闹分家,想必不会有好话,徐婉真略想了想,道:“是说我们大房会连累他们?”
葛麻吃了一惊,小姐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没有着急的追问,反而能猜到三房那边的不满。忙回答道:“是的小姐,还有一些话极为难听。”
“那些话就不必理会了。”徐婉真淡淡道:“以后再听到都不要理会,只管告诉我就好。葛麻,你让院子里的人到门前来,我有话要说。”
不一会儿,桑梓、葛麻带着两个小丫鬟、两个粗使婆子在门前站好,徐婉真沉声道:“你们既然在我这里,以前的事我不管。从今天开始,我院里的任何事任何话,不得传出。外面听到什么,回来告诉葛麻,不得多嘴议论。”
徐婉真面色肃然,拿出前世养尊处优居高位的威仪,小小的身子散发出不得违抗的风范。丫鬟婆子们从未见徐婉真这么严肃的训话,皆以为她经过变故成熟所致,均肃手听令。
“我要是听到什么闲话,查明后即刻撵出去。都散了吧。”
戌时,桑梓为徐婉真拆掉双平髻,葛麻伺候她洗漱完毕。徐婉真道:“今晚你们都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够的累。我这里不需要上夜。”
葛麻迟疑道:“小姐?夜里无人差遣,这如何使得?”
徐婉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以后我的话只说一遍。”
桑梓见状,轻轻的扯了下葛麻的衣袖,两人悄声退下。
回到住处,葛麻问:“你不觉得小姐今天有些奇怪吗?”
桑梓心想,确实如此。以前的小姐天真浪漫,全家人都把她疼到了骨子里,几乎什么事情都替她安排好,也不舍得她吃苦。
徐家经营布料绣庄,除了刺绣是必须要学好的,其他都没勉强,因此小姐的性情异常单纯。
年初夫人还打算给小姐请一个教养嬷嬷,教导仪态、人情世故,就是怕将来嫁到夫家吃亏。没想到世事难料,经过此劫,小姐变得成熟稳重了。可作为丫鬟,不能这样说。
“小姐如今正是伤心的时候,你可要管住嘴巴,不要乱说话。”桑梓严肃的告诉葛麻:“刚才小姐的话你要记清楚了,不要以为我们两人会有例外。”
葛麻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桑梓姐,你可要经常提醒我才好。”
桑梓见状缓和了神色,道:“其实这样也好,眼下正是乱的时候。夫人走了我也难受,小姐能这样,我们才有依靠。”
却说徐婉真独自坐在桌旁,手捧一杯热茶,细细思量。这是她在现代就养成的习惯,遇到事情需要仔细考虑时,手中得有一杯热茶,才能让心安定下来,仔细思考。
从中午醒来不过大半天,母亲新丧、被孙家退婚、三房闹分家、祖母考较,这些事堆到一起,饶是二十五岁的灵魂,也感到应接不暇。何况在现代,徐婉真也没有自己真正做主过一件事。可眼下这情形,自己必须拿出主意来。
几番思量,茶水凉了几杯,徐婉真才熄了烛火,上床安歇。
☆、第5章服孝
翌日,桑梓服侍徐婉真早早的起了,换上齐衰孝服麻衣麻鞋。徐婉真的皮肤极其白皙细腻,只一会儿功夫,便被麻衣扎出了红点。
桑梓心痛道:“小姐,衬一件里衣可好?”徐婉真摇头,她不需要,这是她为记忆中的阿娘能做的最后一件事。这痛,也能让她保持清醒,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徐婉真想到幼弟,道:“孩子的皮肤更加娇嫩,你让奶娘给宇儿加上里衣。”
待徐文宇来到,葛麻端来早餐,一屉素饺、几个馒头、搭配熬得黏黏的粳米粥,姐弟俩需茹素直到百日。一起用罢,两人去给祖母请安。
徐老夫人将徐文宇揽到怀里疼爱,见徐婉真眼底青黑,知她伤心睡不好,道:“真儿别怕,凡事有祖母做主。”说罢让奶娘将徐文宇带下去,方才好与徐婉真好好说话。
“昨日我说的,你可好好想过了?”
徐婉真答道:“孙女仔细思量过了。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好好料理阿娘的丧事,让阿娘走好。”
说起阿娘,眼中泛起泪光,徐婉真强抑涌上心头的悲伤,继续道:“三伯母那边,不用顾虑太多。跟我们本不是一条心,强留无用。”
徐老夫人微微颔首,懂得取舍,大孙女果然是开窍了。
“孙家的事情,孙女不怨,我更牵挂远在京城的阿爹和阿哥。”徐婉真抬头,“祖母,我有个想法,您听听看是否可行?”
徐老夫人示意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