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仔细地四下察看,心底忽然一动,他快步走到沉门门主所在之处,蹲下身,那宽大的青石地板缝隙间尘土稀松,与周围石板相比,明显有所不同,分明是被人刚刚翻动。
玄机果然在这里!
东方泽飞快起身后退几步,墨袍轻拂,朝那地砖上拍出一掌,只听“轰”地一声,青石砖瞬时被强大的内力,炸得四分五裂。
暗黑的地道里,一股风窜了上来,寒气森森,东方泽毫不迟疑地飞身跃下,盛秦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
落地那一刹,“噗噗”数响,磷火做引的火把,被他们纵身跃下带入的空气,依次点亮。这是暗道一处拐角,火光清晰的照着不远处的前方,左右分别有两条岔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血腥气,东方泽眉梢轻挑,眸光凝定在脚下暗色的地板上,那里有几点极暗极浅的血滴,尚未凝固。顺着血滴的方向,两人一路小心缓缓前行,连续拐了几道弯,右手边的位置顿时有莹白色的微光,投过来。
漆黑的铁门,冰冷厚重,将内里一切死死封住,叫人无从窥探。
东方泽伸手抵住,掌下微一用力,便心知有异,这门乃是千年玄铁所制,凝重的质感里隐有寒意流转,绝非人力可以击破。
他袍袖一拂,沉声道:“盛秦!速速找人来将这门给本王炸开!”
这的确是个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苏漓在密室内将外间一切听得真切,秀眉微蹙,方才她算准时机,将烟雾弹打到殿上,又翻动了机关,刚刚才费力将门主拖进密室,东方泽便击破了密道的入口,这个男人根本不受诱惑,判断力极准,的确聪明过人。
她心中不免焦急,门主从上面掉下来便是昏昏沉沉,她查看之下,发现他内伤极重,已到了强弩之末,最关键的事一直还没机会问,她不敢再将他妄动。
赶紧从药瓶里找了粒灵药喂他吃了,那气息奄奄的人,呼吸终于平稳了一些,但仍然微弱。
苏漓正想如何才能让他恢复神智,突然,手臂竟被他抓住:“咳咳,你是……谁?”门主的嗓音异常暗哑,十分艰难的开口。
苏漓心中一喜,连忙将他扶起,急声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能走吗?”这里实在太过危险,若能尽快离开最好不过。
金色面具后的双眼,忽地精光一闪,那份锐利,完全不似一个将死之人的眼神。门主盯着她看了半晌,喘息问道:“你……可是……苏家二小姐?”
苏漓心中微微一惊,随即镇定下来,点头道:“正是。”这么快能猜到她的身份,这沉门门主确是不可小觑。
“咳咳,”门主竟然低低一笑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只可惜……”说着,他剧烈的呛咳起来,口中涌出大量鲜血,将胸前灰白色的衣袍染得一片嫣红。
苏漓顿时急了,生怕他一个不对劲,就死过去。还是赶紧把那问题问了才最要紧。她正要开口,只听门外“轰”地一声巨响,整间密室立即颤了几颤,仿佛地震,苏漓蓦地双眼紧闭,心头怒火顿起。
东方泽动作居然这么快,现在就开始炸门了!好在这千年玄铁乃是世间极品,甚为强悍,一时半会也炸不开。只是他终会突破这一道防线,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苏漓定了定神,低声开口道:“苏漓有一事,想请教门主……”
她话未说完,便被门主飞快地打断了,他咳喘几声,嘶声道:“不,你先听我说!老夫时间,不多……”
苏漓只得将说了半截的话,又吞了回去。
门主缓缓地抬起左手,似已用尽全力,哆嗦着探进怀中,摸出一块令牌。这令牌约莫掌心大小,通体乌黑,一时看不出是何种材质,四方侧边雕着精致花纹,极有特点,牌子中间一个大大的沉字,却是耀眼夺目的金色。
苏漓心中一动,已经隐隐猜到这是何物。
“咳咳,这,这是沉门……门主令,见令牌……如见门主,你,你帮我把它,转交给……挽心!”门主气力不济,说一句话总是喘上半天。
“你就如此信我?不怕我将令牌私吞?”苏漓挑眉问道。
门主似是微微一笑,又咳了几声,弱声道:“你不会,你若意在沉门,早就会……来见老夫。”未曾谋面,却也将她心思摸得挺透。
苏漓心下一叹,门主临终之前,肯将这令牌交到挽心手上,那也就意味着挽心将是下一任的沉门门主。她不禁回想起,早前挽心提及沉门门主时,言语中透出那种死心塌地之意,想来这其中的纠葛匪浅,只怕自己是难以理解。
苏漓当下不再多言,郑重点头,将令牌谨慎收好。
“还有……我脸上这张,面具,摘……给挽心。”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似乎无力再抬起手。
苏漓微微一怔,将他脸上那张金光闪闪的面具,摘了下来。
面具下门主的这张脸孔,比她想象中的更年轻一些。他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修眉深目,鼻梁高挺,面色已是灰败至极,嘴唇乌紫,这摸样……竟不似晟国人的长相,颇有几分异域风情。
“轰”地又一声惊天巨响,第二波火药猛攻来袭!玄铁大门依旧纹丝不动,那门两侧的墙壁却被震出了几条裂缝!
分节阅读_45(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