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气息包围在身侧,燕子郗骨头软得更厉害,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场边陶长卫就跑过来,向顾沉招手示意。
顾沉舍不得走开,将陶长卫叫过来:“太子殿下,末将处理些私事。”
燕子郗大概知道是何事,即便骨头软,也微笑道:“将军不必管本宫。”
陶长卫过来,递了一张信封给顾沉,顾沉从中抽出信纸,他越看,眉头就越紧皱,最后身上更是生出了怒气。
顾沉气怒地捏着信封:“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顾沉呼出的热气有些洒到了燕子郗耳朵上,嗯,身上更麻了,但是这不影响他笑得优雅矜贵:“将军还不懂吗?昨日本宫早便提醒过你,两位少卿为何不合?”
顾沉心里凉透,握住燕子郗肩膀使他转过身来:“太子可再说得直白一些。”
燕子郗笑意嘲讽:“两位少卿不合之事,人人尽知,可无一人管束,你可知道为何?胡少卿外祖家是镇国公府,周少卿家则是士子开林的周府,周家为出清名,曾写诗贬低过镇国公好大喜功,为人粗俗。两家矛盾久远。”
他说到此笑意悠悠地看向顾沉:“是否觉得同你无关,可你只需想想,你手中握的兵权,本该是谁的。镇国公府为武将世家,一朝被你得了兵权,你觉得他们甘心?你要相救陈柏伟的同时,也就暴~露了自己,镇国公府绝不会放过这个同时打压你同周家的机会。陈柏伟你确实救了出来,却将自己搭了进去。”
顾沉抿唇,不发一言。
燕子郗继续道:“这便是本宫昨日问你的原因。顾沉,朝堂之上错综复杂,你只看到了两位少卿不合,却看不到他们背后的势力。你相救陈柏伟,却忘记将自己摘出来。现下你只能被参一本,父皇定会找你。”他笑了一下,“望你这次完完全全将自己摘出来,若不然,恐是无法再接本宫一招。”
陈柏伟的事情,不过是小打小闹。要令顾沉早日成长起来,自然该直捣黄龙。
顾沉看着他的脸,真美,眼睛也很清澈,这样的人,为何偏偏心思诡诈,满脑子y-in谋害人。
他想到了那个梦,更觉得可笑,这样的含章太子,地位心机无一缺少,能臣服给谁?真是荒唐大梦!
他脸色y-in沉下来,即便在马上,燕子郗也半点不怕:“是否极气怒,甚至想同本宫动手,可惜你现在暂时不得圣心,若敢对本宫动手,只怕再无回转余地。嗯,继续教本宫骑马吧。”他意有所指,“情绪并不是有用的东西,朝堂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即便心中再恨,你面上仍得对本宫恭敬尤甚。”
字字冷血,顾沉后背都凉了起来。他将心里的好感爱恨都压制住,不叫显露半分。
等燕子郗学完了马术离开,顾沉面色也未变过,脸色y-in沉极了,完全没有平日的风采。燕子郗挑眉:“今日将军穿得如此盛重,这般表情,全不符合将军气质。”
他也不说是什么气质,转身便走,背影修长冰冷。
留下不争气的顾沉在原地又气又伤,又挂怀到底是什么气质……
他心里想着燕子郗的可恨,要彻底厌恶这个太子,顾沉心中发狠,立即欲要割断外袍断掉莫名其妙的念想,却在垂眸一刹那,发现自己身上衣袍上,有一处略深的颜色。
那是水迹?
第14章 报复社会y-in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将军攻十四
为何他衣服上会莫名沾上水迹?
顾沉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以指触到那团水迹,他捻了一下,还是新鲜的,带着淡淡的温热。
他的直觉令他立即抬头看向远去的燕子郗,玄色常服,除了袖口处的少许云纹外,看不出其余任何颜色。孤高自华,连背影都让人恨得牙痒,一切都看似正常,又在隐隐偏离轨迹。
即便顾沉回了府,脑海中那道水迹也挥之不去。他下意识便觉得水迹定然同燕子郗有关,只是又无迹可循。
太子殿下,一贯的细心谨慎,身上若是沾了水迹并蹭到他身上,怎么会一无所觉呢?
顾沉毫无头绪,干脆拿出兵书强行定神。
此时的太子府邸,燕子郗褪下玄服,露出里边雪色白衣,白衣之下,才是中规中矩的里衣。从镜中来看,白衣后边明显有一团深色。他颇为苦恼地皱眉,就要伸手解下衣服。
安王从房间秘道中走出,正巧看到美人宽衣,他走过来,暧昧道:“太子要就寝了,都不邀请本王?”
燕子郗睫毛颤了颤:“王爷为何这么晚过来?”先圣诞辰才过没多久,安王现在应当忙于善后,他那么晚过来,定然是为了顾沉。
安王却不急着说正事,打量着燕子郗,这个漂亮的宠物,被自己庇佑着长大,按照自己喜好的样子去培养,既是地位尊崇的太子,又是低~贱的、能任自己为所欲为的禁~脔。
他看了眼燕子郗衣服上的深色,轻笑一声:“太子既然如此忍不得,为何不来寻本王?”他言语下流,燕子郗红了脸,微微侧开眼:“……王爷,莫要玩笑。”
“害羞?”安王扳过燕子郗的肩膀,迫他眼睛直视着自己:“本王是否玩笑,太子还不清楚?你抹上秘药,不也是为了将来能取悦本王?在本王面前,你不是太子,只是奴隶,爱宠,你可明白?害羞、廉耻,你都不需要有。”
他笑得平易近人,极具亲和力,说出的话却全直指含章太子最脆弱的内心,那是含章最后一层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