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
中考高考都这样。
手伸出去,却没收回来。
刚触到系带就被握住。
顾谨言把墨镜扔鞋柜上,握住她手腕,视线凝在虎口上方三条已经结痂的红痕上,眼神深了深,“谁挠的?”
他手掌干燥温热,乍得被抓握,容意一愣,心扑通就跳起来,见他关注伤口才松口气,“我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都是健康的家猫,又没什么关系。”
他对猫是真严格,怕多问,立即补充:“先看大黄,不知道要不要看医生。”
顾谨言没再问,松手,进屋。
怕猫又打架,阳台一直关着,客厅只有大黄,跟樽佛似的蹲茶几上,目光不屑又睥睨。
顾谨言一见,哼笑了声,直接拎起来,对上眼睛。
“闹脾气?”
“不吃不东西?”
“硬气?”
说罢,往地上一搁,直接朝客厅放书架的墙壁走去。
大黄一见情势不对,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挡前头。
顾谨言抬手拎它,它抬爪挡。
两方僵持一会儿,还是人占上风。
大黄被拎一边,喵呜叫着,顾谨言不理,把最下一排书拿出来。
大黄急了,一个猛扑,挣开,跳过去,蹲顾谨言刚拿开的口子,目光防备,似乎谁敢过去,就咬谁。
容意:“……”
就那一会儿,她也看清了,那是大黄的小金库,藏着零食呢!
顾谨言拍拍手,站起来,朝她笑:“这精神气,不像饿着了。”
“……”
比她还了解自己的猫。
“然后来解决打架的事儿。”
顾谨言走过去把阳台门一拉,四只立即蹿他脚边。他一让,眼睛一沉,霎时失了温度。
四只搭起的脚没落他裤腿上,规规矩矩的落地上,蹲坐好。
“进来。”淡冷的语调。
一二三四,一个跟一个,有条不紊进来。
“接着打?”长眉略略挑起,语调一扬,几分危险。
这回猫没动。
“……”
全程围观的容意,只有无语的份,从没见过能把猫训这么顺的。
……
结果一场由猫引发的战争,就这么无声无息被顾谨言搞定。
下午顾谨言还有戏,没多停留,就离开。
临走容意还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到门口,才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大黄在书架后藏有零食?”
顾谨言手撑门框上,看她,轻笑:“记得以前你给它取名吗?”
容意点头,那时候刚买回来,小家伙生分,很高冷,不理人。
“被你取的名怄着了,不理你,就藏那儿。”
“……”
想想还是不对:“你一直知道?可我会定期大扫除啊?”
“那里放的书是你绝对不会有兴趣看的,而且你大扫除都定期的,这家伙机灵着,提前会清理干净。”他语调一拐,“这是我和它之间的小秘密。”
容意:“……”她还能说什么?
不过自家猫,跟别人有小秘密,这事听着怎么这么诡异?
诡异的还不止这。
一直到顾谨言离开,容意都没问出来:那四个家伙一点不像忧郁症。
确定。
……
沈楠一觉睡到十一点,躺床上伸了个大懒腰才坐起来,被子顺着胸膛滑下,堆腰间,他侧身去拿衣服,猛然僵住——
“1、2、3……”
沙发上做个人,白色休闲西装,手里拿手机对着他,看他醒来,眯起眼,竖起手指头数数。
“啊——”
刚数道三,沈楠尖叫一声,赶忙捞起被子,挡住自己,“你怎么进来的?”
还是晚了,周漠已经拍好照片,漫不经心“嗯哼”一声,淡淡一笑:“你不知道这世上除了刷卡,还能刷脸吗?”
沈楠:“你、你、你闯我房间干、干什么?”
周漠充耳不闻,低头编辑照片,完毕,给他看,“美颜了哦?朋友圈来一发,你就火了。”
沈楠认命,“周总……您要干什么直说,别拿我开涮成吗?”
“你丫就不抽皮不痒,上回怎么跟你说来着?你又怎么做的?”
就打小报告那事儿。
摊上这么个老板只能欲哭无泪。
于是迫于强权,沈楠不得不把顾谨言卖了。
周漠打听到消息,心满意足,一手抄兜,一手两指把玩着手机,哼着小曲儿出门。
末了看沈楠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一脸防备,就忍不住逗他,“藏什么?你有的我都有,就你那小身板有什么稀奇的?”
沈楠:“……”难道露着让你拍啊!我又不是暴露狂!
周漠一走,沈楠赶紧向顾谨言电话认罪,谁知那头格外平静,只淡淡“哦”了声。
沈楠立即敲警钟,滔滔不绝解释情况,卖可怜。
顾谨言坐车里,在停车场,还没离开。
把手机夹头和肩膀间,低头点一根烟,淡蓝火舌一舔,烟头升起一缕青烟,细细袅袅的环起,他听沈楠说话,又没听。
烟点燃就夹指间,搭车窗上,时不时弹一弹烟灰。
脸庞轮廓笼在烟雾里,晦暗不明。
等那头说完,他扯唇一笑,手指在车门一扣,“他能捣什么乱?乱点还好浑水摸鱼。”
“……”
“人不傻,猫有没抑郁症一看就知道。”
沈楠沉默了会儿,正了正语调,“老大,你是追人做女朋友,还是追老婆啊?”
顾谨言一噎,突然有点不自然,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