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黑暗,云之裳难以看清她真容,忽然听她叫出自己名姓,也是一愣,心道:“这货怎会识得我?莫非现在我的名号,已响当当誉贯六界?”
但转念想想,又觉不对,她的声音听起来熟悉,便努力在脑中搜索,同时于暗中琢磨她的身形。
猛然间,他记起一个人,忙拍着脑袋怒问:“难道你是难柯山的那个鬼王?”
云清身份被他识破,并不惊慌,反而放肆地大笑,“云之裳,那日算你命大,竟然能找到逃出我难柯山的法子。不过可惜呀,你命中注定该死,就算从我掌心逃脱,也还是死在了我师傅的龙牙镜里。你现在既已是鬼魂,就得服从我这个鬼王,还不归顺于我,听我的号令?”
云之裳满心鄙夷,尚未来得及回答,却听门口传来一声清亮的威喝:“云清,你休想!”
“二千九百九十七……二千九百九十八……二千九百九十九……三千……”
虚境里,水铃儿数罗汉的声音,无比虚弱。
他拼尽全力,将真气填补进周身经络,死死顶住自己的心脉,令心神不灭,身体则早已被汗水浸透。
一枝枝金婆罗花苞递出去,一滴滴鲜血,却从他的指尖淌出,洒向身下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