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长进。
云砚无力地从宿舍床上爬下来,随手抓了个鸭舌帽戴上就出门了。到了东c,ao场才想起来先前走的恍惚,什么也没拿,一般来说裁判这里东西都齐,只是口哨是公用的比较糟糕。
距离比赛开始还剩十分钟,云砚有些纠结的望了望场内,在与贺闻远不小心对视上时滞了一下,慌忙率先移开目光。
然而半分钟后贺闻远冲他走过来了。
“没带东西?”可能是他的表情太好懂,贺闻远一语说中。
云砚仓促抬头,惊疑不定地“嗯”了一声,又指了指裁判脚边的一个袋子:“没事,那儿都有。”
贺闻远却招手叫来商管队一个替补球员,对他说:“你上d2楼旁边的超市买个哨子过来,十分钟,跑着去,快去快回。”
替补队员在原地呆了两秒,云砚也愣了,匆忙拦住他的去势:“哎不用不用,我凑活用那个公用的就好。”
球员闻言看向贺闻远,却听贺闻远皱眉:“不行。那个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然后催促队员道:“快去。”队员看着云砚的目光立即流露出一种十分新鲜的意味,不敢再拖,快速越过人群跑出去了。
这下轮到云砚呆在原地,甚至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贺……贺学长?”真的是贺学长本尊吧?
“阿远,”有人同时也叫他,声音从场上传来,是传播系的篮球队长,尚隔着好几米他就叫道:“怎么,你和这记录认识啊?”
他这一声招呼,大家都望过来了。云砚生怕贺闻远的回答令他无地自容,匆忙抢答:“不熟不熟,一……一个学弟罢了。”
贺闻远默然了一瞬,忽而歪头轻轻一笑:“这么生分?”
云砚傻眼了。
☆、cer 28.
传播的队长走了过来,半开玩笑道:“我说学弟,你一会儿可好好记,不许徇私枉法。”
云砚从贺闻远的笑容中回过神,猛地垂下头,告诉自己别当真别当真,是意外是意外,然后才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一定的、一定的。”
没一会儿裁判过来提醒比赛即将开始,请运动员就位。那个去买哨子的队员恰好赶在这个当口跑回来了,气喘吁吁的把包装完好的新哨子递给云砚,云砚手忙脚乱要放下手中的记录表格和笔去接,贺闻远率先替他拿了过来,拆掉外面一层塑料包装,拇指微微摩挲了一下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过后提起绳子帮忙挂在了云砚脖子上。
“以后别再忘带了。”贺闻远的手离开他的脖子,有意无意地撩过下巴,指背似有不舍的蹭了蹭云砚脸侧,飞快地收了回去。
若不是贺闻远很快转身走向场内,依旧是往日里冷冷淡淡的模样,云砚真要以为刚才他那些小动作都是故意的。
比赛开始,双方争球,战势一触即发。
由于并非什么正式比赛,记录连个坐的桌椅都没有,云砚就站在中界线的边缘空举着板子进行赛况记录,旁边站的都是围观的群众。
前排大概都是贺闻远的女粉丝们,有几个悄悄凑到云砚身边,小声问了句:“同学你好?你认识商管的篮球队长啊?”
云砚完全没心思回答这个问题,假装在密切关注战况,用笔放在嘴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那几个女生便也不敢打扰退开了。
倒是那个买哨子的替补队员站到云砚旁边来,随口问了句:“你大一的?”
云砚连忙点头。
对方笑了笑说:“怪不得,我问他们他们也都没什么印象。”
他们是谁啊,你刚才和你的队员们乱讲什么了?!云砚内心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却不敢搭腔,只能眼睛全程随着裁判走,假装自己真的很专注无法分心。
然而这个替补却没完了,也不管他回不回答或者有没有在听,就继续说道:“阿远很少跟新生打交道哎,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云砚头疼的应付了句:“社联晚会上。”
“哦?”那人直接伸手搭在了云砚的肩上,“喂喂喂,你不会就是阿远的那个……”大概是注意到自己音量过大,周围很多人都在关注他们,替补终于放低的声音,在云砚耳边悄悄补充完上句话,“……那个小男朋友?”
云砚差点一口老血喷在篮球场上,瑟瑟发抖地扭头瞪他一眼,低声道:“你别乱点鸳鸯谱啊!”
“不是吗?”替补挠挠头,“那阿远干嘛对你那么特别。”
“不、不就是买个哨子吗。那哨子还是你跑腿买的呢,我就没看出怎么特别。”云砚焦头烂额的在表格上记了几个得分,他从来没觉得记一场比赛这么难,一点心似乎都不能分。明明局势再简单不过,还没到白热化阶段呢。以前这种时候他甚至拿出手机回几条消息也不在话下。
“很少见他主动对谁上心啊,而且……”替补拧了拧眉毛,“哎我也说不好,反正感觉得出来不一样。”
“你感觉错了。”云砚生硬地回答他。
看见商管的队员和记录员聊天,传播系那边的替补队员大概也有点好奇,就围过来了一两个往记录表上瞅。
这时候传播系的控球后卫又投进一球,裁判给了两分的手势。云砚依稀记得,当年就是这个场次的这个球,起了不小的争议,传播这边坚持说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