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确定贺闻远会不会重新爱上白禾。他不是那么没有自信,犹犹豫豫的人,但在关于贺闻远的感情面前,他总是软弱怯懦。
因为受过伤,知道有多痛,所以不敢再轻易付出,轻易交托信任与真心。
但贺闻远这一次仿佛铁了心要把他抓进手心里,他客气的、发狠的拒绝,贺闻远通通不买账。
当云砚骇然说出画是他画的之后,贺闻远亦是震惊的。他先是不敢相信,下意识想否决,但转而又觉得和该如此,那个人只可能是云砚,让他动心的从头到尾都是云砚。
云砚难以消化心中的纷乱,转身就走,贺闻远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赶忙追了出去。
“你别过来!”云砚说,“你让我,让我自己想想。别过来。”
“好,好,我不过来,你别跑。”贺闻远举起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
隔着几米的距离,云砚就这么悲伤地看着贺闻远,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人了。过了许久,他终于轻声叫了声:“学长。”
“我再问你一遍,你认真回答我。现在的你,是真心的吗?”
贺闻远没有立即回答,他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他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在一起时,也没有好好珍惜云砚。无论是母亲的亲身经验还是父亲的要求,原本对他来说,感情就是可有可无、最好没有的东西,他只有情人,没有爱人。伴侣,也不过是孤单久了,两个人短暂的互相慰藉,各取所需罢了。
但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舍不得那份慰藉了,他不想使之成为短暂的取暖了,甚至,他愿意给的更多,再多。只要留住这个人。
他开始考虑一辈子。
可是他唯一想要过一辈子的人,现在要离开他。
贺闻远睁开眼,沙哑道:“是真的。”
云砚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未置可否,转身。
贺闻远怕极了他拒绝的背影,一下子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却又怕刺激到他不敢抓太紧,只恭顺到近乎卑微地小声说:“对不起,小砚,你不信我,我知道。我认错了人,是我做自作孽,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要我怎样都行,打我骂我怎样都好,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啊?”
云砚吓了一跳,贺闻远低声下气地表情和动作让他产生了对方会给自己跪下的错觉,下意识间慌忙回身捞住了他。
“你……”
云砚咬了咬嘴唇,眼神满是动摇,仓促避开了贺闻远追逐的目光,良久,低声说:“你让我再想想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觉醒来被通知文名不行得改……取名废汪的一声哭出来
想叫“不要名字行不行”哭唧唧
☆、cer 35.
昨晚贺闻远的疯狂举动果然在j大引起轰动,即使有人暗中c,ao作把该删的删,视频照片一律清除干净,但这件事还是众口相传扩散开来。
云砚不知道贺闻远那边的说辞是什么,反正所有来找他一探究竟的人,他的回复统统都是“大冒险闹着玩而已”。
众人倾向于相信这个说法,因为怎么想,那位商管系的才子都不可能干得出这种事,被惨烈拒绝后还穷追猛打,对象还是个男的,不存在的。
但贺闻远身边的好友就有些惊掉下巴了,他们怀疑自己的哥们是不是被下降头了,昨晚吃瘪还不够,今天继续蹲点守人献殷勤。
云砚这些天也很头疼,以往他每节下午第一堂课,都会收到那个n_ai茶女生送来的n_ai茶,自从上次被贺闻远撞见,可好了,来送温暖的多了一个人。
倒是贺闻远比较了解他的口味,送芒果慕斯什么的都是他爱喝的,他也正好借此挡掉了那个n_ai茶女生。女生原本不甘心,微信上还穷追不舍想说送这送那,但贺闻远出现的第二天,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生的影子了。
云砚猜贺闻远一定私下找女生说了什么,不管是什么,帮他解决掉一个麻烦也好。
然而过了几天,他发现最大的麻烦其实是贺闻远。
贺闻远真是铁了心了,连名声也不要了。就连篮协会长都知道他的心思了,每次问他比赛想排在哪场,贺闻远就说老样子——云砚记哪场他排哪场。
云砚表示哪场也不想记了!
他想了很久,想了很多。他缺乏的是再来一次的勇气和信心,他怕重蹈覆辙。而且就算摒弃其他因素,贺闻远总还是贺家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博世总裁,他又何苦为了眼前这一点点改变的可能,去承受未来那可以预见的委屈痛苦。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想明白了以后,云砚二话不说向教务处申请了免修和退宿,这个想法其实他早就有,毕竟是重生过一回的人,专业课他学的本就用功,完全有把握直接参加考试,没必要浪费时间再上一次,刚穿越过来时浑浑噩噩,现在渐渐适应和安定,他决定到外面租个房子,直接找公司实习。
这样一来还能躲开贺闻远,一举多得。
云砚搬离学校宿舍的事只有他舍友知道,他严重怀疑他们中有贺闻远的眼线,因为这事贺闻远很快也知道了。
惊讶的是贺闻远也同样申请了退宿和免修,直接开始接手博世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