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的站长,是余志坚的一个同学的老爸,这老爸为人苛刻,但不敢得罪余志坚,所以很痛快的就把林昆等人放了进去送站,还开了一个特批,允许在火车上带小灰灰和小海冬青。
要知道,正常的在火车上可是绝对不许带宠物生禽的。
火车开走了,临别前澄澄在林昆的怀里又起了一会儿腻,望着火车渐渐远去的背影,林昆的心里说不出的五味陈杂,那种不舍与牵绊的感觉不断的回荡在心头,这就是有家的感觉吧。
家是什么?
一个人感到孤独的时候的避风港,更是一段没有尽头的牵挂。
“昆哥,嫂子对你真好。”余志坚站在一旁咧嘴笑道。
“怎么好了?”林昆依旧注视着火车远去的方向,已经快要看不见火车的背影了。
“刚才嫂子给你整理衬衫的扣子,那一看就是充满了爱。”余志坚一脸的向往,小声的嘀咕道:“要是陆婷这么对我,那我一定幸福死了,我宁愿把那衬衫给穿烂了也不脱。”
“行了吧你,有点出息行不,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儿犯草痴?”林昆笑着在余志坚的脑门上敲了一记,咚的一声响。
“哎哟,疼!”
余志坚摸着脑门道,旋即一脸惆怅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昆。
“干嘛,你小子要跟我卖萌啊。”已经彻底看不见火车的背影了,林昆转过了身准备走,余志坚马上一横身挡在了面前。
“昆哥,你帮我琢磨琢磨呗,有件事我搞不明白啊。”余志坚满脸期盼的说,就差两只手抱在胸前,真学小姑娘卖萌了。
林昆看看余志坚,又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姜夔生,“老姜,你看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咱俩得一起帮他治病啊。”
“大老爷们一个,生啥病。”姜夔生难得露出笑脸道。
“我病了,我真有病!”余志坚赶紧说道,语气那叫一个坚决。
林昆和姜夔生同时皱起眉头,一副看病号的眼神看着他。
余志坚看看林昆,又看看姜夔生,道:“昆哥,老姜,你们俩都是有女人的男人,老姜你就算了,你也没谈过啥恋爱,这时主要还得是昆哥指点我迷津,我是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林昆抬起一根手指挠挠头,笑着说:“是陆婷的事儿么?”
余志坚马上抓起林昆的手,另一只伸进兜里头就摸烟,道:“昆哥,你真是我的亲哥,我什么都没说呢,你这就看出来了?”
“还什么都没说呢,线索已经够明显了好不好?”林昆无语笑道。
“嘿嘿……”
余志坚咧嘴笑,欲言又止,旋即看向姜夔生说:“老姜,你能不能暂时回避一下,这不是啥光荣的事,我怕你笑话。”
姜夔生道:“行,你们聊,我先走了。”
林昆马上拦道:“老姜,你别急着走啊,今天晚上咱们几个一起喝一杯,跟田一方拆了一会招儿,虽然不算是大事,但却是个一起喝酒的由头,我知道有一家酒馆不错。”
“不喝了,我得回家做饭了,哦,对了,忘跟你们说了,我戒酒了。”姜夔生笑了一下,背对着林昆和余志坚挥了挥手。
“嘿……”
余志坚回过头望着姜夔生驼背的身影,又看向林昆道:“老姜这是来真的?”
林昆笑了笑,冲着姜夔生的方向,故意大声的说道:“志坚啊,那女儿红绝对是人间佳酿,我上一回自己喝了一坛子都没喝够,而且那还不是最上等的,我跟那掌柜的打好了招呼,今天晚上过去,她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来一坛子最好的。”
说完,林昆冲与余志坚使了个眼色,余志坚马上会意,接过话头说:“哦,真有这么好的酒啊,我怎么不相信啊?”
林昆笑着说:“我像是那种欺骗兄弟的人么,除了漠北的烈酒,这女儿红绝对是我喝过的最正宗,口感最柔和,最香的酒,没有之一,比那些什么台台、液液之类的酒,不知道好多少倍呢。”
“真的?”
余志坚也是扯开了嗓门说:“昆哥你要是骗我咋整,骗我可没朋友了啊。”
林昆拍着胸脯说:“我要是骗你,我林字就倒过来写。”
话音刚落,一步一步往车站外走的姜夔生停了下来,林昆和余志坚马上凑在一起偷着笑,姜夔生转过身,林昆和余志坚马上板起了脸色,装出一副在认真探讨的模样,就听林昆说:“志坚,我跟你说,这酒好不好不单单是要看口感的……”
“你们俩别说了,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也戒酒了。”姜夔生望着林昆和余志坚道,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说完转过身继续要往外走。
余志坚马上皱起了眉头,凑在林昆的跟前小声的说:“昆哥,老姜这是真的戒酒了?难不成这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
林昆笑了起来,并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盯着姜夔生的背影看。
果然,姜夔生刚转过身,脚底下却是像生了根一样停了下来,然后慢吞吞的转过身,整个过程看起来很平静,但其实姜夔生的心里头正在跟自己较着劲呢,一个声音在喊着——我戒酒了,另一个声音却是在喊着——好酒难得,林昆都说好喝的酒,那肯定是难得的好酒,不喝的话遗憾终生。
姜夔生已经在尽力克制了,可最终那钢铁一样的心性,还是没能拗的过肚子里的酒虫,最终就这么一步步的转过了身。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对于一个喜欢喝酒的英雄来说,酒这一关也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