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苓?”阮琼心脏狂跳,来自上方的那个男人眼底微微荡漾波澜的墨绿色宛如深潭澡泽,眼中透出的戾气叫人不寒而栗。她大惑不解,不知为何玄虚宗的灵尊会明显针对于她,但在下一秒,阮琼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答案。
因为言允初!?
灵尊的杀气是对着自己没错,但那份平和和温顺却是对着言允初的。所以灵尊是……在问罪针对言允初的她吗?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言允初怎么会跟玄虚宗的仙兽有关系?
阮琼怔鄂着摇头,无论如何,她要为自己儿子出口恶气。手指用力按下其中之一的琴弦,发出震撼心魂的一声闷音。周遭恶斗的众人猝不及防,都被琴音震得浑身一激灵,而面前攻击的主要目标却面色从容——言允初掌心凝聚重印举手对准阮琼,在琴音音波逼近的同时催发重印,重印从掌心突的飞出,就在言允初身前扩大,形成一面散发金光的盾牌。
琴音被隔绝在外,言允初一手支撑重印不至溃散,一手拿着短刀,同样在其上施展重印,手握刀柄,在空中划了有规则的几道,形成复杂的暗纹,刹那间,言允初就被那道暗纹吸了进去消失在原地。
阮琼当场一愣,正震惊于言允初的消失,突然,背后传来一阵y-in寒刺骨,使得阮琼的后颈上起了一片j-i皮疙瘩。
“这回逮到你了吧?”那魔鬼一样的声音响起,阮琼的心脏猛的一揪,就感觉到后勃颈被人的指头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就好像大人嘲弄小孩子鬼灵j-i,ng一样。阮琼浑身僵硬,手指在琴弦上痉挛的颤抖,琴弦啪的断掉了。阮琼双腿一软,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这可不是在梦里,阮长者没法替换了吧?”言允初从她身后走出来,将跌落在地的殒霜琴捧起端在手里,笑道:“且听我亲奏一曲?”
屋檐之上的喻苓谦听闻,那抹冷厉的杀气登时消散,略有兴致和期待的看向言允初。
言允初走出三步远,在阮琼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轻松的盘膝坐在地上,将殒霜琴放在腿上,修长的双指轻轻捏着断掉的琴弦,将琴弦跨过琴码,重新缠绕在金属杆上,他的双指之间萦绕着一缕银光,等收回手之时,那琴弦已完好如初。
“都静下心来听一首镇魂曲吧!”言允初一双素手落在琴弦之上,纤长的中指屈指,轻轻拨动琴弦,只听一声高音扩出,震得众人皆愣住,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第二节 音迸发而出,不比第一节的高音嘹亮,而是十分平和温澈,宛如春风和煦抚人心田。
众人怔怔的望着,有些道行低的人直接丢盔卸甲,方才那杀气腾腾的气焰早已消失不见,就跟块木头似的直勾勾的望着言允初出神,那悠扬空灵的乐声入耳,那些人就宛如泄了气的球,软趴趴的怵在那儿,没一会儿就眼皮下垂,一个接一个的扑倒在地,呼呼大睡。
阮琼只觉得浑身无力,不晓得是被言允初偷袭那下造成的还是听了这什么镇魂曲的后遗症,她觉得很累很困,眼皮千斤重,就在她看着周遭弟子纷纷倒下大睡之时,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惊醒,大叫道:“这曲子有催眠的作用,大家不要被他迷惑了!”
“呵。”言允初蓦地停下琴音,冷笑之中带着些许嘲讽,他玉葱纤细的五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琴身,好像一个j,i,an计得逞的坏小孩露出狡猾的笑容,“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傀……”
言允初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洛琅的狼哭鬼嚎,只见它被一条疯狗,啊不对,是卓家小少爷卓钊追的屁滚尿流,从内院一路狂奔,那些栩栩如生足以以假乱真的替身一个接一个的被铲除,刚开始它还镇定自若,眼见着替身越来越少,自己也即将暴露,便再也淡定不起来了,撒开脚丫子就跑。
卓钊联合两个师弟摆开的剑阵威力强大,将其余那些替身逐个消灭,最后锁定了真身洛琅,卓钊施展重印俯于利剑,口中念叨剑诀,利剑朝洛琅飞驰而过。
“洛琅!”言允初忙快速拨动琴弦,释放三节音波去攻击卓钊的同时抵挡下击杀洛琅的利剑。
“可恶。”卓钊被干扰,不得不暂停了对宝剑的c,ao控,躲闪那音波。但口中的剑诀可没停,虽然有了卡顿但也不妨事,只可惜被另一道音波击偏了宝剑的运行轨道,宝剑偏了一度,亏得卓钊紧急补救,剑尖擦着洛琅的小腹穿过去。洛琅顿时感觉到痛处,惨叫出声,低头一看被划了一道血口子,墨绿色的液体流出染的长毛s-hi漉漉的。
本是小小的一道口子,却因为剑上施了重印,口子忽然崩开,裂的一尺多长,鲜血哗哗的流,吓得洛琅哇哇大叫。
屋檐上的喻苓谦一跃而下,将张牙舞爪的洛琅提溜起来,在它血流不止的伤口处划了一道符,那鲜血往出涌的明显慢了,洛琅眼皮一翻,身子一软,自己把自己吓晕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跟小爷作对的下场!言允初,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不,你会比它惨上一千倍一万……”卓钊猖狂的笑声响彻院中,却在一瞬间噎住,他怔鄂的看见那朝自己迎面而来的白色身影。依稀的“啪缝啪缝”声是那人高速移动被风吹动的衣衫,那人直面而来,脸色冷若冰寒,目光y-in鸷狠厉,手中握着一把闪烁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