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等秘书将要拿出去时,陆庭洲忽然想起什么,“等等,拿来我看看。”
陆庭洲在文件末签下力透纸背的三个字,“这个项目,陆氏义务做,追加三倍资金,不收任何盈利。”
秘书的惊讶只是一瞬,很快就收敛好自己的表情。
陆庭洲合上钢笔,走到落地窗前,眺望整个规划中的城市,不出两年,这里将是沿海一重要的金融枢纽。
他想起了他和苏长汀的初次交锋,嘈杂的大巴上,自信张扬的苏长汀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不服气又欣赏地看着邻座的他。
如果说再深入的交流是因为他的一次助人为乐,那么,他做更多的善事,上天会不会把苏长汀带回他身边?
扶贫项目是帮助大山里的村民摆脱贫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陆氏旗下的子公司有做食品保健方面的,企业将技术和资源交给村民,然后回收他们的农副产品用以更进一步的加工。
陆庭洲亲力亲为,他在清晨跟着大部队一起翻过群山,劝里面的人搬出原生地。面对上了年纪,本能对外面的世界畏惧的老人,陆庭洲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教会他们原来足以支撑温饱的新技能如此简单。
一如当初对苏长汀那样。
山里的白雾散去,太阳在山尖露出金边,瞬间华光万丈。
陆庭洲负手站在青松下,松尖清冷的白露滴入衣领,眉头已经紧锁,不会因为它多愁一分。
--两年后--
楼梯间里,苏长汀早已泪流满面。
陆庭洲难以置信,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那天,n_ain_ai她去世了?”苏长汀颤抖着嘴唇问陆庭洲,他往后退了一步,抵在墙壁上,指甲用力地抠着掌心的薄茧,要把它撕裂一般。
“嗯。”陆庭洲闭了闭眼,那段日子不堪回想,他连续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过得如同行尸走r_ou_。
苏长汀双手死死捂住嘴,滚烫的眼泪落在手背上,难以抑制的哭声从指尖的缝隙漏出来,上气不接下气。
他辜负了n_ain_ai的“秘密”,他让陆庭洲无缘无故等了他两年……
对不起。
苏长汀侧过头靠着墙,不敢再看陆庭洲,但这个秘密他不能说……要是陆庭洲知道……
犹豫和小心让他在最后选择给老人家一个满意的虚假答复,却不知陆n_ain_ai早已看过答案。
陆庭洲的小心和苏长汀的盲目间接让他们错失两年,说不清谁的责任更大一些,或许每个人都没有错,只叹一声造化弄人。
但以陆庭洲的性格,他一定会自责吧。
苏长汀悲痛又明显隐瞒着什么的眼神,刹那间刺激到陆庭洲的神经,挑战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和克制。苏长汀自己都没发现这个习惯——他撒谎的时候永远看向左边不敢看他。
事到如今,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不能说清!
他抓着苏长汀的胳膊,力道大得仿佛要揉碎骨血,“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全部说给你听,所有你难过的的委屈的全都说出来……”
苏长汀不管不顾地吻上去,陆庭洲尝到一口的s-hi咸。他想推开苏长汀却被缠得更紧,修长的双腿勾上他的腰腹,头稍稍后仰苏长汀马上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像只打碎了花瓶的小n_ai猫只会往主人怀里钻。
苏长汀在包厢里喝了不少酒,唇齿间酒香浓厚,脸颊红扑扑的,碎钻似的的泪珠挂在轻阖的睫毛尾巴。陆庭洲不再忍耐,他发疯地啃噬地苏长汀的双唇,托着他的臀部转过身把他死死压在墙壁上。
陆庭洲感觉到不断有冰凉的液体通过紧贴的的部位流到他脸颊,顺着下巴滑入脖颈。这一吻又久又凶,到后来陆庭洲实在受不了怎么会有人边哭边接吻,哭得还凶。
他放开苏长汀,苏长汀大幅抽噎着喘气,小模样不甚可怜。
苏长汀看着陆庭洲,怯懦道:“对不起,我打了你。”眼睛一眨,又是一颗硕大的眼泪挤下来。
陆庭洲配合着揉了揉肩膀,其实苏长汀打人还不如他接吻的时候抓的疼。
愧疚击倒了苏长汀,他吸了吸鼻子,恳求道:“我、我能再追你一次吗?”
再追一次?
陆庭洲冷笑,他们已经浪费了两年时间,还要再等待一个追求的过程吗?一分一秒都不能拖延。
苏长汀心肝一颤。
陆庭洲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改变主意。
苏长汀自以为的第一次追求,简单得像剥开一层糖纸,舌头一勾,就吃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
太容易了,就不珍惜了。
也太不自信了。
没有法律规定追求是怎么个过程,陆庭洲想,该做的事情他不会亏待自己。
长汀,如果你认为我不够爱你,那我会再次向你证明。
陆庭洲矜持地点了下头。苏长汀破涕为笑。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不代表尼日利亚现状。
还有人记得开头宴舒也约等于分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