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追人都这么嚣张吗?
陆庭洲从善如流地探进舌头,吮吸对方口中混着苹果汁的津液。
利落地切好苹果,果盘放在桌上,把“巧克力”扔给苏长汀,“你拆。”
苏长汀不明所以,拆完一看——宴舒真是给他一个大惊喜!
他磨了磨牙,若无其事地把“巧克力“藏在背后的沙发缝里,“我看了下热量,不适合晚上吃。我记得你以前晚上都不吃甜食……”
陆庭洲喂给他一块苹果,“哦?你看得懂德文?”
苏长汀面红耳赤:“略懂一些。”
背后的盒子猛然被抽走,苏长汀一激灵顺势扑倒,把陆庭洲的手压在自己柔韧的腰背下。
陆庭洲把手往回收,苏长汀竟然也跟被渔网网住的人鱼一样,被拖了往前移动。
陆庭洲哭笑不得,把苏长汀揽到大腿上,“送给我的?”
“误会,都是误会。”苏长汀瞧着趴在陆庭洲大腿上挺舒服的,干脆装死不动。
陆庭洲轻笑出声,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脊背,从肩胛骨到尾椎,动作轻柔,不带刻意的挑逗。苏长汀舒服地嘤咛一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陆庭洲也不意外,苏长汀今天哭了那么久,早该累了。
第二天,苏长汀起床的时候陆庭洲已经走了。电饭煲里保温着海鲜粥,也不知道陆庭洲几点起床。
苏长汀翘着嘴角喝粥,心里盘算着今天要去把617栋把故意寄错的明信片拿回来。
不然哪天主人回来,还以为哪里冒出一个小变态。
苏长汀打听了陆庭洲今天有事,便放心地大摇大摆从主道进去,他带了两根长筷子,颇为猥琐地眯缝着眼,从信箱里面夹明信片。
两年,信箱都快塞满了,老太太看来出国定居真不打算回来。
“你干什么!”身着军绿色汗衫的邮递员一声喝,苏长汀吓得筷子抖三抖。
“你不是这家的人!”干了几十年的大爷对每户人家如数家珍,他横眉竖眼,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苏长汀。
苏长汀就差抱着大爷的大腿解释:“这是我寄的明信片!真的,你看,字迹都是一样的,我填错地址了,想寄611,写成617了。”
见大爷还不相信,他眼尖地发现大爷手上还拿着一叠信件,最上面的封面颇为眼熟,是他半年前寄出的最后一张。
苏长汀举手:“我可以证明!你手上这张写什么我还记得。”
大爷半信半疑地转过明信片的背面,“你背一背。”
苏长汀咳了一声,他当时抒情文艺了一把,印象还很深刻。
“从前的车马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我这一年半突然体会到慢的好处,假如当初追你用了两年而不是两星期,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四十年而不是四年…
…第九十九张明信片,我以为会有意外发生,邮递员没有眼花,我却忍不住了,陆先生,最后说一次,我很想你。”
苏长汀盯着脚尖,慢吞吞念完这段话。
大爷什么风浪没见过,他这几十年经历过多少由此而生的事故或美丽意外,顿时晤到面前这个小年轻真正的目的地。
“可以给我了吗?”
“行。不过,大爷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听大爷一句劝,以后喜欢哪个姑娘不要这么委婉,错过了多可惜。”
邮递员大爷忽视了明信片上面的陆先生,叹着气走远。
以后不会再喜欢上别的谁了。苏长汀默默想。
他抬起头,看见陆庭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直直看着自己,眼神晦涩难明。
手里的一大叠明信片哗啦啦掉了一地,苏长汀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僵硬得不知所措。
第33章
“是真的吗?”陆庭洲的声音不辨喜怒。
“真的……”苏长汀下意识回答, 他低着头,余光看见最新一张明信片,倏地清醒。他现在在追求人诶, 要是陆庭洲信了那句“假如追你用了两年而不是两星期,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四十年”,真给他拖个两年时间,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上哪哭去。
“不是, 假的!”苏长汀毫不犹豫自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