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抱着袋子蹲下去,昨天喝了酒,今早没吃饭就来了,他的胃哭疼了。
跟在后头的宴朗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好说歹说把人拉走,“回家换一件衣服,你不是上门求原谅吗,衣服这么臭都进不了门。”
宴舒由着他哥拉走,提着个破袋子踉跄地跟在后面,沉浸在斐途要跟他一刀两断的巨大悲伤里。
等宴朗把宴舒拉走,有个人神色气恼地穿着拖鞋匆匆从楼上下来,他大步走到垃圾箱旁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脸色一变。
斐途刚才气头上隔着老远就扔了,看见垃圾桶空了,以为被垃圾转运车来过。
身侧的拳头倏然握紧,斐途眼眶发红,细看还藏着张惶,不得不承认,尽管宴舒五年来游走在他的底线边缘,他真没想跟宴舒分手。
第35章
宴舒出师未捷, 信心大挫,总觉得一上门斐途就会把他扫地出门,就像对待他的收藏品一样。宴舒开始怂了, 怕死皮赖脸豁出去,换来一个亲口说分手的结局。
他把情况告诉苏长汀。
苏长汀转述陆庭洲:“如果一个人欺骗了你五年,你怎么才肯原谅他?还有戏吗?”
说好的追人,反而是陆庭洲把苏长汀当大爷一样供在家里,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苏长汀端着果盘, 无聊地缩在沙发上看一个节目采访。
高清屏幕上, 风靡娱乐圈的影帝陆晤歌正在分享他的从业心得,颜值秒杀一众流量, 最被粉丝吹捧的一双长腿裹在直挺的西装裤里,举手投足都是溢出屏幕的荷尔蒙。
陆庭洲则是戴着金丝边儿眼镜专心致志看文献,听到苏长汀的问题,抬起头来, 看看电视, 又看看他,警惕:“你该不是想告诉我你……?”
苏长汀把葡萄塞到他嘴里, “不是我,是宴舒。”
陆庭洲放下心来, “别人我不知道,是你就有戏。”
“哎, 你这样我会犯错误的。”苏长汀趴到他背上去,状若苦恼地摇摇头,心里早就乐开花。
陆庭洲见苏长汀的注意力终于不放在那什么影帝身上,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勾,他指着电脑上面的磷脂分子示意图问他:“它的腿长不长?”
“什么腿?生物书上不是叫疏水尾部吗?”苏长汀疑惑,“是很长。”
单个磷脂分子长得像一个乒乓球下面c-h-a了两根筷子,真正意义上的“脖子以下全是腿”,还没有脖子。
陆庭洲循循善诱:“按比例来说,是不是比那个陆姓演员的腿长得多?”
“……对。”
“所以你看,在生物界,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如磷脂长得可爱,别看访谈了,你陪我看一会儿文献。”陆庭洲谈谈地下了结论。
苏长汀:???
我又不是去看腿的!
苏长汀坏笑地叼住他的耳垂,“陆先生,你的生物知识全用来吃醋了吗?”
“自然不是。”陆庭洲道,还有其他用途,他不会明着说出来就是了。
陆庭洲忍受着从耳朵蔓延到全身心的热度和痒意,反手掐了一把苏长汀因为弓着腰而格外挺翘的屁股,心里想着再忍他几天。
他们刚重逢不久,陆庭洲认为需要给苏长汀一个缓冲期,就像做任何实验,缓冲液是否适宜,决定着细胞能不能接受接下来一波又一波的强烈刺激,而不失去活力。
“苏长汀也是一样的。”陆庭洲在心里类推。
等他恢复到缠人爱撒娇的状态,j-i,ng神完全契合之后,再追求r_ou_体的享受。
他需要苏长汀,不是为了解决眼前的生理需求,而是……一辈子的。
陆庭洲推了推眼镜,不会太久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正泡在“缓冲液”里的苏长汀,纳闷地抬起头,两年不见,陆庭洲这是转性了?
这么撩都不管用?
是他不行了还是我魅力下降了!
同样受了挫折的苏长汀愤愤地坐到一边和宴舒谋划。
-苏长汀:非常时期,我们得使一些手段了。
-宴舒:什么手段?
-苏长汀:比如下个药什么的。
-宴舒:……盗号滚粗。
宴舒扔了手机继续思考装可怜的可行性。
他从衣柜里面翻出一件买一送一的t恤,哇,这件衣服够寒碜了吧。
不行。
斐途会以为他故意穿来讽刺他。
宴舒又比划一件限量款……看起来像显摆。
怎么穿什么都不对!干脆不穿好了,宴舒破罐破摔,下药什么的,听起来就是前人的智慧结晶。
宴舒换了一件白色连帽服,抱着他的一袋破烂去找斐途。
正好是晚饭时间,周末懒于出门和做饭的人士纷纷点起外卖。宴舒在斐途楼里的电梯和三个外卖小哥狭路相逢。
他吸了吸鼻子,空气里弥漫着冒菜,卤味,龙虾盖浇饭的味道……还有一缕甜丝丝的n_ai味,像是刚出烤箱的,金黄焦边的蛋挞或者涂满芝士的披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