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薄,真能翻天。
叶和光没有就此辩论,可能刚刚笑得太累了,蹭了蹭,枕在他臂弯里说我要睡啦。
王杰希眉头微微一拧,估量了一下让她这么睡下去的后果,明儿早上手臂是不是得废。但想到刚刚才讲纯情恋爱,他忍了。
没想到叶和光又抬起头摸了枕头,嘀咕:“不舒服。”
“……”
王杰希半支起身子,摸到空调遥控器,定了时,然后拉过被子,把她裹起来。叶和光嫌热,有点不高兴,大眼睛眨巴着,最后还是阖了眼皮儿,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从夏令营回去后,时间就过得飞快了。
刘小别正式去微草青训营报了名,趁着七月末表演赛集合的时候和正选队员混了个脸熟,跟治疗之神的关门弟子袁柏清一见如故,估计俩人就是下赛季的同期生了,相依为命。
才转来半个赛季的邓复升深深感慨这个队伍气运真不得了,一个为了扩大招生搞的夏令营,竟然直接就能捞个小天才出来。
刘小别是野路子,天才在手速,虽然职业圈里除了南边某位异类大神谁也不差手速,但也有资质高低,别的可以训练,天资这种事是没办法的。王杰希说刘小别的手速在绝大多数职业选手之上,包括他自己。
其实这什么也不能说明,但起码不是坏事,刘小别还是十分得到认可的,有资本当个骄矜跋扈的小少年。
假如没有叶和光的话。
八月份她留在了俱乐部,没事就找这个小预备役切磋,美其名曰帮助你尽快成熟,新人赛季就能发光发热。
刘小别甚至还没下好决定下赛季就投身电竞,让叶和光一刺激,转头就让父母跟俱乐部方面商议签约,注册出道。
他管叶和光叫师姐,孤傲飞扬的眉眼往往在她面前要耷拉下来,苦里苦气地说:“师姐你跟我有仇啊?”
固然是校友,但他就不会管王杰希叫师兄,只是叶和光对他屡战屡胜磋磨不已,得意洋洋地说小弟还不叫姐,刘小别耿直不屈,折中就喊了师姐,也不算低头。
叶和光深沉地思考了片刻,说:“没错,我很看不惯剑客。”
刘小别绝倒,说关我球事啊,你看不惯剑客那也是黄少天的锅。
叶和光凝视他,改换话题中心,沉声道:“我问你,你以打败黄少天为目标吗?”
刘小别心头狠狠一动,他中二不羁,心怀大志,剑圣之名并非在云端闪耀的神光,而当是他的剑尖所指,但他并不轻狂浮躁,知道总在嘴上叫嚣是很掉价的一件事,不如藏在心里狠狠磨剑。
“当然了。”他闷声说,眼眸里有坚定的神采。
“那就好,”叶和光松了口气,“我好怕你是他的粉。”
刘小别:“……”
然后他说:“我从前是他的粉。”
“但你入了微草,尽快忘了从前的爱吧!”
“嗯。”他心想这不是废话么,我们这就死敌了,回去就把夜雨声烦的手办全都丢了,当年排队求的签名也丢掉。
这样想想还有点心痛。
叶和光为表赞许,说再来一盘吧。
刘小别表情僵硬,“您可真闲。”
“这是夏休。”叶和光笑嘻嘻的,漫不经心地说。
刘小别觉得他师姐,是个神经粗壮没心没肺的大神。
后来混得更熟一点之后,他没忍住问叶和光:“你恨黄少天吗?”
叶和光有点吃惊,说我为什么要恨他,各有各的立场,金杯共饮白刃不饶。
“哦。”刘小别就有点佩服起叶和光来,要是他的话,虽然知道必不可免,还是会因为那个人刚好处在那个关键的位置上而对其产生意见的。
“你要过不去胜负这点,”叶和光说,“在职业圈就没有朋友啦。”
这样干巴巴地讲道理就没有意思了,刘小别撇撇嘴,权当听过一阵风。
叶和光笑起来,望着训练室的窗户外面茂密的大树,夕晖流曳,疏影横斜。
“话是这么说,”叶和光轻声道,表情像是有些走神,“可还是很难过,难过得无法自控。”
然后她眨了下眼,“此仇必报。”
刘小别感到了一阵寒意,嘀咕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什么呢!”
“没啥没啥,”他打了个哈哈,“您这前后矛盾教我怎么学啊。”
“没教你啊,这些事儿可不得自个儿感悟么,我是看你飞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叶和光怜爱地看着他,“好怕你骤然蒙受打击,失意沉沦,才提前预警一下嘛。”
“消受不起。”刘小别说。
想了想他又说:“胜负有那么重要吗?哦不,我是说对胜负的态度,一次输赢,总还有机会,总会打回来的嘛。我可能会愤怒,但不会难过的,太消极了。”
“噗……但愿你能保持住这种劲头吧。”
“真的。”
“甭废话了,快趁关门前继续完成你的练习。”叶和光说,不知道从哪儿摸了根棒棒糖出来,剥了糖纸咬在嘴里。
刘小别说训练室禁止进食,叶和光说你个小辈儿能管得了我?
训练室里就两个人,夏休期里队长特批的钥匙。刘小别跟她说为什么管不了,不是我管你是队规管你,叶和光哈哈大笑说队规早就管不了我了。然后她自己又有点怅然,说我也是前辈了呀,高你两届的前辈,时间过得真快。
然后她开始认认真真地训练,虽然时近黄昏,他们也快关门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