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嗅觉从来都是笃定不疑,听她如此说,知道那香囊必定是有问题。
他脑袋更疼:“也就是说,是有人拿了毓芝房中的香囊给了兰阳郡主,特意做了这个局?”
灵芝点点头,“若能找到毓芝院中的内贼,就能知道究竟是谁的主意了。”
安二抚着下颌短须,咬紧腮帮子:“我会找人查查,你把自己照顾好。”
说完,还示好似的拍拍灵芝肩头,大步往南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严氏就备上厚礼,去了武定侯府。
午时回来,带回应府的消息,应老夫人态度虽和气,但对于毓芝这事儿,毫无转圜的余地。
在祠堂跪得双膝又痛又麻的毓芝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终于没再晕过去,而是瘫在祖宗牌位前大哭了起来。
用应氏的话说,能哭出来就好,能哭出来就好!
她真怕宝贝女儿被这事儿给吓傻了。
而始作俑者安秀芝,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
兰阳郡主没有辜负她的期望,选择在最佳时间最佳地点给了安毓芝致命的一击。
可她怎么都笑不出来,她一想到这件事,脑中最鲜明的便是许振穿过人群站到灵芝身边,再拉起她的衣袖走出去的身影!
她比被人剐心还难受!
安灵芝,安灵芝!
为什么偏偏是安灵芝!
而除了安府一家人,最难过的,还属应二公子的母亲钱氏。
不但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被打脸不说,她心心念念的安家的嫁妆啊,都成了泡影了!
她为那些银票田庄铺子在祠堂里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到晨起时,倒是生出一个好办法来。
等严氏走了之后,钱氏脂粉未施,顶着一双肿泡眼,瘸着腿就来到应老夫人春晖园中。
“老祖宗。”钱氏一开口便哽咽了。
应老夫人连着累了两日,见她又来烦扰,颇为不耐。
只闭着眼斜倚在暖炕上,靠着一方暗绛色绣金丝竹大迎枕,闭着眼静静听她说。
“孙媳妇儿跪了一日一夜,知道自个儿错了,不该在老祖宗的喜庆日子里闹起来,可一想到我可怜的吉安,心里那个苦啊!”她提着袖子抹了抹泪。
吉安是应家二公子应有桢的表字。
应老夫人见她又是絮絮叨叨诉苦,皱了皱眉。
立在旁边伺候的朱嬷嬷婉言道:“二太太,这事儿还是出在老夫人寿宴上呢,又都是她的孙儿孙女的,怕是心头比您更苦,您就别惹老夫人更伤怀了。您要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是。”钱氏闻言收了啜泣,又用帕子沾干了眼角:“嬷嬷说的是,安家也不是外人,弯弯绕绕终归都是一家,要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们落了脸,我们吉安受点委屈就算了,两个孩子将来好好过日子就行。”
“可当时那郡主一闹,毓芝一晕,大伙儿都看见了,这想瞒也瞒不住啊!别说吉安,连带着我娘家侄儿出门都被人笑话,这可是伤了天大的脸面!换了谁也忍不下去不是?”
“可我这心啊,又偏偏生得软,昨儿见毓芝那模样,想想也有些狠不下心。”
应老夫人也不睁眼,似睡着了一般,继续听她说。
钱氏顿了一顿,继续道:“所以孙媳妇就想,要不再给安家一次机会,若他们能多添点嫁妆,我们吉安委屈委屈就算了。”
她又忙解释:“孙媳妇儿不是贪恋那点财物,只实在是心里头咽不下那口气,给我们吉安补偿一些也不为过吧?老祖宗您看这事儿要行,孙媳妇儿就还找当初纳吉的谢媒婆去安府跑一趟。”
应老夫人在心头冷笑,这个钱氏,还真是跟她的姓一般,钻在钱眼儿里的。
她半睁了眼,和声问道:“那依你说,安家多添多少嫁妆合适啊?”
钱氏见有戏,心头微喜,曲起右手拇指和食指,伸出手比了个三:“怎么也得翻三番吧,若我们吉安不娶,那这毓芝也没人敢要了。”
应老夫人见她狮子大开口,心头鄙夷。
见人落难趁火打劫,连自己儿子的婚事都可以拿来买卖。
若真让媒人上安府说这番话去,那才是将武定侯府的脸面都丢光了!
应老夫人稍稍坐起身子,借着她话头:“你说得有点道理,毕竟安府也是自家人,不过你的胃口,怕人家喂不起。”
钱氏听她奚落自己,颇委屈地忸怩两下:“孙媳妇儿实在是心里头憋屈。”
应老夫人心头早有定计,上午对严氏婉拒毓芝,便是想先压压安府,再给点甜头去。
她抬起眼来,淡淡道:“那这样好了,和安家的婚事不取消,让吉安娶安家四姑娘吧。”
她昨日就对灵芝大有好感,模样儿好,又端庄沉稳,大方知礼,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重孙媳妇儿。
她又是个因着八字在家不得宠的,想来严氏和应氏不会有意见。
趁现在武定侯府还没被这代子孙给败下去,能和安家结亲就结吧!
☆、第116章事机不密
话说苏廷信回了府,得空便先去寻廷雅。
廷雅住的映月阁中,婢仆来来往往,如今兄妹二人都大了,也不便像小时候那般,关上门躲在屋子里说事。
苏廷信便将廷雅拉到庑廊外一丛冬青旁,此处离青石小路有些距离,能被来往的人看见,却不虞被人听见说了什么。
“你知道灵妹妹已经说亲了吗?”
他四下看看,迫不及待问道。
廷雅早已知道灵芝心中只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