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将最后一滴酒饮尽,本来略微苍白的脸上漫上一抹红意,他扶着脑袋看着龙王,酒意上来了,眼中带了点朦胧的醉意,雪白的耳朵动了动:“我与龙王商量的事情,还望龙王莫要食言。”
眼前的人尽力保持着自己的清明,皮肤因为发热而笼罩在一层淡粉色下面,他虽然身为男子,但是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勾人心魄的媚意,将狐族的本能散发的淋漓尽致,龙王的眼珠暗了暗,越发的觉得,此人,留不得。
“我定不会食言,”龙王也一口饮尽盏中的酒,喉咙因烈酒的刷洗,而微微带了点沙哑,“等盛沅交出人,我便让那狐王带着你,一起走。”
“那你若食言了呢?”
龙王摇着头笑了笑:“你说那狐王只身前往南荒,为的是什么?”
宋白忽然就愣住了,他当时听闻怀长龚被盛沅抓了起来,只是感到十分的愤怒,那可是狐族的王啊!怎能仅凭盛沅的一时喜怒就将人给抓了起来,他眼中容不下别人,现在难道猖狂的连一个族群都不放在眼中了!但宋白却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怀长龚会一个人跑到渊阙宫中来,他才登基多久,按理说族中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他应该被压在公文堆里面爬都爬不出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王瞥了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酒:“若说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定不会相信。”
玉佩!宋白忽然一惊,他一摸腰间,那处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宋白的心一沉,的确,怎么可能有,他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悉数被换掉了,什么东西都不是自己的,玉佩自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知道那玉佩上面被怀长龚施了一点小法术,他也由着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如今他想起来,才惊觉,那上面可能施了类似于寻踪术的法术,他失踪了几百年,怀长龚一直牵挂着自己,想来心中还是有些愧疚。
龙王看他表情微微变了些,知道自己说的八九不离十了,他缓缓的道:“你说狐王是你的表弟,他肯为你做了做到如此,看来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很深厚啊。”
宋白嗯了一声,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想到,怀长龚居然可以为他做到这样,怀长龚是狐族的王,而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简直就是云泥之差,他虽然知道怀长龚从小就十分的黏他,但碍于老狐王的关系,宋白总觉得和怀长龚之间还是有那么些隔阂,他对于长龚从来就是淡如流水,君子之交,但是怀长龚把自己看的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这份心意在宋白面前太过于沉重了,一时间让他难以拿起。
他心中无由地叹了一口气,自他娘去世以后,他就成了毫无牵挂的一个人,不然当初他为何会那么决绝的离开了狐族,因为在狐族中,他已经没有可以让他牵挂的人了。
唉······长龚你何必做到这个地步,这份情谊,让我如何偿还的起。
“你放心好了,”龙王哈哈一笑, “那狐王离开,一定会将你带回去的,他不就是专程过来找你的吗?”
宋白道:“还有一事,还望龙王帮忙。”
龙王:“何事?”
宋白慢慢弹了弹衣袍上沾染的灰尘,慢慢道:“我还有一个随从,也被殿下关押了起来,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还望借助龙王的力,将人讨回来。”
龙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你那个随从不同于狐王,我那个逆子一定不会藏得那么深,我待会儿就派人过去。”
宋白提醒道:“还望龙王莫要太明显了。”
他所指的用意十分的明显,那天龙王大张旗鼓派了几个j-i,ng壮的勇士,一路将他“请”到了自己面前,他心中不悦,此刻全部表现在脸上。
“你放心好了,”龙王招人来将桌上的残局给收拾了起来,侍女们纷纷上来,将杯盏重新装回了托盘中,龙王道,“时候不早了,公子你也有些醉意了,早点去休息吧,会有人带你过去的。”
宋白睫毛微垂,在眼窝处投下一小片y-in影:“好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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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
殿中灯火葳蕤,橘黄的火苗摇曳着,投下暧昧的影子,来了一个小侍女,低着头,脸埋在y-in影下面,看的不是很清楚。
她的声音软糯,让人听着十分的舒心:“公子,请随我来。”
宋白道:“有劳了”
他撩起衣袍,腿还没有沾地,龙王无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饮了一些酒的原因,思绪上来了,一时间有些无奈与疲惫之感,昏黄的灯光下,素日里刚硬的面颊显得柔软了些,他双手撑着额头,颇有些头痛的感觉,没了白日里的威严。
“犬子,让公子费心了。”
宋白挑眉,这是在给他道歉的意思?他心中不由的小小吃了一惊。
龙王抬眼,眼角边的细纹从宋白这个角度看,显得十分的明显,他眼中虽是有些疲惫之意,但上位者的威压却是一点也未减弱,让人无由的生出压迫之感,他道:“我不知公子对犬子到底是什么感情,喜欢也好,厌恶也罢,这七情六欲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但是我希望公子出了渊阙宫,就不要再回来了。”
“最好永世也不要踏入南荒了。”
果然,怎么可能道歉,宋白心中嗤笑一声,龙族怎么可能给别人道歉,他面上的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