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折回,匆忙跑进凤仪宫中宫女太监住的地方,然而看到的情景,令她骤然闭上了眼睛。
凤仪宫的内院,整齐的屋内,围着一群宫女太监,心凝走进去便看见香彩抱着脸色青白的香巧坐在地上,旁边凌乱的放置着白绫,木椅翻到在一边,香巧脖子上的於紫勒痕令人不忍目睹。
香巧她,自缢了。
“香巧她说娘娘一个人走了会没人伺候,所以……她也去陪着娘娘”香彩跪在地上半抱着已经断气多时的香巧,满脸泪痕,见心凝过来了,慢慢道:
“我和香巧十三岁入宫,当初在浣衣局洗衣服,总是被打还不准吃饭,总有洗不完的衣服等着我们,如果不是二十年前娘娘的恩情,我和香巧早就死在浣衣局……是娘娘将我们带到了凤仪宫,娘娘不把我们当下人,甚至……”
香彩挽了挽头发,朝心凝慈爱的一笑,心凝不由自主的走近了香彩,埋在她怀里说不出话。
香彩如同皇后在世时一样安慰的拍着小公主,继续道:“甚至从小就让小公主叫我们姨娘,小凝儿,你知道吗?我和巧姨从未想过嫁人出宫,可是我们没有孩子,你出生的时候我和香巧都高兴坏了,娘娘总是打趣我们没个正经样子,本来娘娘一走我们就不想继续留在这儿,可是你这孩子又这么不令人放心,我们担心皇上会伤害你……”
现在好了,即使小公主要杀皇上,皇上也没有怪罪小公主,她们就放心了。
“凝儿,彩姨要和巧姨一起去找娘娘了,你要好好听话,要明白只有你幸福了才不辜负娘娘……一生的期盼……”
“凝……凝儿知道了……”凝儿不会再做让你们担心的事了,凝儿会好好的,带着母后的那一份幸福,心凝脸深深埋进了香彩的衣服当中,没有人看见她的表情,香彩听到了心凝的话,露出笑意,永远闭上了眼睛。
红色的丝线般的血液沿着嘴角溢出,是吞毒,香彩她吞毒了。
菲秀宫
“救……救命……”董瑶菲头发散乱,步摇半移,胭脂都糊在了高高肿起的脸上,双目也是红肿如鱼鳐,纤弱的身子瑟瑟发抖,面色青惨白厉。
慕政恒看着地上的她,雕刻般的脸上只有残狠,抿了一口清茶,对几名太监吩咐道:
“继续”
“是,皇上!”
董瑶菲衣衫褶皱尽乱,神sè_láng狈不堪,头发乱蓬,衬得她好像街上落魄的行乞之人,红艳的娇唇此刻早已破裂,只剩一双充满惊恐的丹凤眼。
几名身强力壮的太监肥掌狠狠的甩在董瑶菲原本浓艳的芙蓉面上,打得她身体都摔出几米之外,猛的撞在殿内的嵌花银边铜制盆架上,架上搁置的铜盆被碰翻,盆中的水翻倒下来,泼的董瑶菲满头满脸。
“怎么样,昭仪?”慕政恒放下茶杯,高大的身体颇具压迫性的走到董瑶菲面前,凌厉的凤目充满恨意的看着董瑶菲,抓起她的头发扯得董瑶菲脸不由自主的往上仰。
董瑶菲被打的眼前景物颠倒,头发被扯住,仰着肿的异常难看的脸,红肿的丹凤眼努力的睁开看清面前的慕政恒,突地更加惊恐:
“皇……皇上!皇上饶命!”
“饶命?你在陷害淑妃,在朕身上下迷心藤时还想过让朕饶你?”
慕政恒拉着她的头发,厚茧的手捏的董瑶菲的下巴都有些变形,凤目眯成一条残狠的细线,因为这个女人而使自己没能见菁菁最后一面!
“咔嚓”一声,慕政恒捏裂了她的下巴骨,董瑶菲凄厉的惨叫,慕政恒一把甩开她,冷冽道:
“你这个贱人竟然给朕下这种东西?朕差点就失手杀了朕的女儿!”
董瑶菲神智有些不清,口中猩红不断,听到此言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慕政恒,你的女儿?!你这个无情的魔鬼!你还知道自己的女儿吗?你除了那个下地狱的乐正菁菁的女儿,你还知道自己有别的女儿吗!你当初将才十四岁慕静淑送到那个蛮夷之地!现在竟然还丧心病狂的要把柔儿送去给那个暴戾的新君!你还是人吗!”
“你说什么!”慕政恒瞳孔低沉阴厉,紫金绣蟠龙云纹的靴筒步步走近脏污的董瑶菲身边,踩摁在她娇嫩的手臂上,亲眼看着董瑶菲脸色更加惨白,才阴沉开口道:
“你这么说,朕倒是想起来了……你的女儿好像是个贱种?朕养她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了,现在她也应该为龙煌做点有用的事才对,你说,是不是?”慕政恒刚硬的轮廓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董瑶菲闻言有瞬间的怔忡,随即更加疯狂的狂笑起来:
“哈哈哈……是,她是贱种?!她是贱种!她是你的贱种!”
“你说什么?”慕政恒凤目阴沉危险,靴筒加重了踩踏的力度。
董瑶菲脸部浮肿惨白,好像从棺材里强拉出来的厉鬼,尖利的声音走调变形,惨吼道:
“慕政恒!你何必欺骗你自己!你明明就无法确定纤柔是不是你的女儿!不然就算纤柔有利用价值你也不会留她活到现在!”
慕纤柔根本就是他的女儿!自己当初为了骗那个假太监故意这么说,还做了苟且之事,可是那个时候慕纤柔早就怀上了!
“纤柔长的和你有几分相像不是吗?!你根本就不能肯定!你担心那个慕心凝会真的应抓周的预言,不愿让她去和亲,又在当时知道了所谓的二公主是假太监的女儿,便欺骗自己,留着纤柔当慕心凝那个小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