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问如何,她头也不抬就一个好字,就这样,光选配饰也花了足足两个时辰。
蔻儿不是对笄礼不上心,而是单纯信任女官们,她知道,但凡呈给她的作品,无一例外都是精品,这样的情况下,她就算稍微偷懒也无妨。
宣瑾昱回来后知道了蔻儿的随意,只笑笑,亲昵道:“这是因为皇后天生丽质,无论什么衣服配饰都只是衬托,才敢这样做。”
蔻儿彼时正在画人物图,闻言一撇嘴,一脸真诚:“不,只是因为懒。”
话虽如此,宣瑾昱说的话的确没错。蔻儿天生丽质,在精美绝伦的服饰在她身上,都压不过她的光彩。
初见不过十三岁的半大女孩,那会子蔻儿相貌还未曾长开,纵使精致可爱,也还有些稚气未脱。十四岁的蔻儿变化一下子就大了许多,个头长高了,人抽条了,身材婀娜了起来,相貌也长开了些,虽然只是短短一年,却从一个半大女孩儿长成了一个少女,如今即将十五岁的蔻儿,正是含苞欲放之际,花期最佳时期。
蔻儿不爱上妆,时常素颜,只她肌肤白皙滑嫩,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红,明眸皓齿。加上居移气,养移体,蔻儿本就气质出众,如今做了皇后的她,更是气度十佳,贵不可言。
普天之下,让宣瑾昱再找一个像他的蔻儿容貌这般出众的女子,只怕都是找不到的。
皇后笄礼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方父塞给了方令贺一个盒子,让方令贺下了朝递给宣瑾昱,宣瑾昱打开一看,是一根木质的簪子,上面用白色玉瓣拼凑出了一朵芍药花,看着很简单。
宣瑾昱捏在手中转了转,发现木簪上有些手工的痕迹,这并不是一个熟于工匠的人做的。那么这根木簪出自谁手,不言而喻。
他慢吞吞把木簪装回了小盒子中,沉思了片刻,等到回到泰华殿时,把这个木簪交给了蔻儿。
“这里头是什么?”蔻儿正在自己用药杵捣着水果泥,看见伸到眼前来的手,接过盒子,放下药杵有些好奇,“陛下送我的么?”
宣瑾昱贴着蔻儿坐下,看着她打开了盒子取出木簪,低声道:“是岳父送的。”
蔻儿捏着木簪愣了愣,她抬起手透着光看着这根木簪,摩挲了片刻:“……这是父亲自己做的吧。”
“大约是了。”宣瑾昱道,“岳父对你的事很挂心。”
蔻儿捏着木簪,轻声说道:“陛下,我的笄礼……”
“就用这根簪子吧。”宣瑾昱不等蔻儿说完,就温柔说道,“不要浪费了岳父的一番心意。”
蔻儿捏着簪子颔首道:“嗯!”
父亲的一番心意,她定然不会辜负的。
宣瑾昱轻笑着看着蔻儿,凝视着她堆作云鬓的发髻,神情微微有些落寞。
时间过得很快,还有几天就到了蔻儿的笄礼,远在京郊道观的蒲心道长这天带着阿馋也一道回了宫,准备着为蔻儿的笄礼操持。
一别小两个月,蒲心道长未有变化,阿馋长高了些,瞧着也活泼了些,脸上稍微有了点肉,大约是在道观被养的很好。
阿馋得知了自己要作为蔻儿的赞者,十分兴奋,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早早儿就去问了好几个举办过笄礼的姐姐,算得上是准备充分。
她还在昭露殿演示了一下她之前训练过的流程,一点一点都很合理,基本上没有错误。
蒲心坐在蔻儿对面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含笑对蔻儿道:“她啊,早知道了就念叨着要把礼仪练好了,免得做错了什么。”
“小姑做得很好了。”蔻儿招手令阿馋过来依着她坐,给阿馋剥了个葡萄。
阿馋眼睛亮晶晶的:“嫂嫂的笄礼,我自然要十分用心才是。”
“我就说她,赞者不算多重要,到时候,还是正宾的事儿。她不听,总觉着自己是最重要的。”蒲心提起小女儿,笑着摇头,万般无奈。
蔻儿笑道:“最重要也没差了,小姑头一回当赞者,也是一件大事。”
蒲心含笑:“你啊,就纵着她吧,她也不小了,今年十一,没几年也就要及笄了,总不能让你们兄嫂两人宠的还跟个孩子似的。”
“这样并无不好,”蔻儿笑吟吟道,“蔻儿以往在家中,长辈也是该怎么宠怎么宠,她们总说,女孩儿在家时才是最自由的,若是这点子时间都要监督着,到底没了趣味。”
“你说的也对,”蒲心颔首,“也就是你家中这般宠着你,才能养出你这样的好性子来。”
“这可不是宠出来的,这该是嫂嫂自己性子好,阿娘。”阿馋吃着葡萄吐了籽后提出了异议,“我也接触过几个,不说别的,当初父皇最宠爱的昭陵姐姐,还不是荣宠俱佳,可昭陵姐姐那个脾气,真真是坏到了极点!”
阿馋仿佛十分不喜这个昭陵公主,言辞中都是不满,小脸上也都嫌恶。
昭陵公主?蔻儿完全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毕竟从她成婚到现在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封号昭陵的公主来给她请过安。
蒲心一脸淡定道:“不一样,你昭陵姐姐是自作孽。”
仿佛发现了蔻儿的不解,蒲心轻描淡写道:“昭陵是阿馋的一个姐姐,以往很得宠,做事有些没有规矩,跋扈惯了,昱儿登基前对他还口出狂言,她刚满十五,就被许嫁到了南阳。”
蔻儿知道宣瑾昱在先帝时期并不受宠,但是从未想到过,登基之前一个公主也能对她口出狂言,毫无顾忌。顿时对这个昭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