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瑾昱拍了拍手上的栗子皮,含笑道:“没用膳就来,不就是专程来讨娘一顿饭吃的么。”
蒲心笑道:“往年都是过了中午才来,今年大早上就来了,为娘可没有给你准备。”
话虽这样说,蒲心还是心疼孩子,特别今儿又是宣瑾昱的生辰,她拍了拍手起身:“罢了,且先坐着,我去做饭。”
“阿家,我也一起吧。”蔻儿自告奋勇站了起来。
蒲心亲昵地看了蔻儿一眼,又看过宣瑾昱并阿馋,拍了拍蔻儿的手,笑道:“好,蔻儿和为娘一起去。”
婆媳二人一前一后去了旁边的小厨房,里头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蒲心与蔻儿一起挽了袖子,淘了米熬粥。
蔻儿手脚不算麻利,只能说不添乱,蒲心看了一会儿,笑道:“在家时未曾做过这些吧?”
蔻儿羞赧:“在家时未曾做过。”
“昱儿命真好。”蒲心轻笑道,“以往在家中未曾进过厨房,如今你也愿意为了昱儿学着洗手作羹汤,当真感情好。”
“是蔻儿命好才是,”蔻儿把手中的菜清水洗了,甩了甩上面的水珠,“嫁给陛下,是蔻儿以往未曾料到的幸福。”
蒲心瞧着蔻儿眉眼带着笑意,温和而舒顺,忍不住调笑道:“我儿,既然这么幸福,何不让幸福更多一些,早日养个孩子如何?”
蔻儿眨了眨眼,想了想道:“这个……陛下说了算。”
她怕蒲心继续问,连忙岔开话题:“天气转凉了,阿家身体如何,腿疾可还有发作?”
明知道这是蔻儿在转移话题,蒲心还是笑着顺着她说道:“多亏了徐先生,往年这个时候早就痛了起来,今年一点感觉都没有,徐先生真是医术高明。”
提起徐岚,蒲心问道:“挺俊俏又有本事的郎君,不知道是否订了婚配?”
岂止是定了婚配,孩子都在娆表姐怀中四个多月了。只可惜他现在求不到一个名分,正郁闷的发狂。
蔻儿勉强道:“已经定下了。”
“这般好的儿郎是该早些定下,”蒲心又问了蔻儿的哥哥方令贺是否有了如意的人。
提起方令贺,蔻儿迟疑了片刻:“尚且不知。”
那个洛姑娘的消息不过初初打探,她心里头还没有底,到底事情会如何,现在都说不好。
蒲心问过了之后,笑道:“如今我算是老了,看见年轻人只想问问这些,到底是在巴望着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
蔻儿悄悄移开了眼睛。
婆媳二人各端着托盘,盛着四碗粥回了房间。宣瑾昱并阿馋已经在下棋玩打发时间了。
四人分别用了粥,时间尚早,一家子四口索性并着肩出了院子,去采摘道观中种植的果树的秋果。
道观中这个时辰没有什么香客,遇上的都是扫地的小道童,前头蒲心带路,阿馋与蔻儿一个摘一个拣,最后选出来的果子全部塞进了宣瑾昱怀中。
过生辰的宣瑾昱手中端着一个小圆簸箕,五官柔软,毫无帝王的架子,为家中的三个女人服务。
不多时,宣瑾昱怀中圆簸箕里装了不少熟透了的秋果,蒲心指着几株果树,正在教蔻儿并阿馋分辨,正说着,不远处走来了一个老道长,手背后走路一摇一摆,口中一直念叨着什么。他老远看见了蒲心,又扫了眼宣瑾昱等人,忽然咧开嘴一笑,快步走了过来:“蒲心,今儿你儿女来得倒早!”
这几年年年帝王生辰都会来道观中,只不过都是过了午后,现如今不过辰时,一家子四口都在这儿闲逛,岂不是来的早。
“师父。”蒲心含笑行了一礼。
老道长走过来后,对宣瑾昱行了个俗家礼后,又看了眼蔻儿,咧嘴一笑,行了一礼:“上回见姑娘,老道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蔻儿记得这是当初她在道观时,故意撞了签筒让她捡的道长,她还记得当时老道行为古怪,令她不解。
这会子都是一家人了,蒲心说话也不避着蔻儿,含着笑亲昵地对蔻儿说道:“上回师父见了你,说你与昱儿有姻缘缘分。”
当时她听了,还有两份半信半疑,却不料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蔻儿已经是她儿媳了,此刻说来,也带了两份笑意:“瞧瞧,这是不是天定的姻缘,牵好了绳系住了你们二人?”
宣瑾昱闻言,脸上浮起一抹笑,看着蔻儿,慢条斯理道:“那我可要多谢老天,定给了我一个梦寐以求的好姻缘。”
蔻儿脸上微红,却也道:“那我也谢过。”
老道人捻着胡须,笑眯眯凑过来对蔻儿道:“也要谢过老道才是。”
蔻儿笑着伏了伏身:“那谢过道长。”
老道人得了蔻儿的谢,哈哈大笑,有种洋洋自得,捻着胡须摇头晃脑走了。
“师父就是这样脾气,”蒲心笑道,“虽然看着不着调,但是真的是心性很高的修道之人。”
不然也不会收她这样一个身份的人为徒。
蔻儿却笑道:“嗯,得道高人都是这样古怪,我晓得。”
襄城的和尚,不也是稀奇古怪的么,与这位老道人唯一的差别,就是在于那张脸了。
蔻儿他们摘了一些果子之后,又逛了片刻,回到了小院中,蒲心放下果子就开始准备着给宣瑾昱下素面,蔻儿依旧去打了把手,洗了青菜,又在出锅的素面上卧了一个鸡蛋。
今日生辰的宣瑾昱与往常一样,吃了碗母亲亲手做的面,与往常不一样的是,里头多了妻子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