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了一阵他们小时候的事儿,陈娟的车又开了回来,带来几个很有食欲的菜,酒是没有。吃罢了饭,陈娟真的和他们熬了一夜,司机睡足了觉,就早早驶出了宁古。
一路畅通无阻,五天的时间,张子健和任芳菲就在车上熬着,第五天的晚上,车到了温州。一个胖乎乎,一脸笑面佛似的男人接了货。都说温州人做生意精明,但张子健觉得这个齐老板像东北人那样的实在,齐老板说:“卸货先不急,你们一路辛苦,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张子健听了听齐老板的口音,就问:“你的口音……”
齐老板哈哈大笑说:“我不是地道的南方人,我老家就是牡丹江的,改革开放之初我先去了深圳,然后就来到这个地方跟温州人学着做生意。都说南方人精明滑头,但温州人做生意是最讲信誉,不然我没看到你们的货,我就不能先给你们大款了。”
张子健握着齐老板的手说:“这可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对你们南方人还要重新来评价啊。”
“别的先不说,先去尝尝我们的温州的狮子头。”
齐老板把张子健和任芳菲开车来到一个豪华的酒家,酒喝的不多,就去货场验货。齐老板对这些来自东北正宗的山货非常满意,说:“我是东北人,也就懂得我们这样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但这样好的货色,是越来越少了。”
“这次合作,是既有家乡人的情意,又有合作者的信誉,希望这批山货会给你打来不错的效益。”
“这一年来,东北的山货行情看涨。这些东西我也已经批出去一半了,有这样一半,也够我卖个一年半年的了。”
拿到了钱,张子健一扫旅途的疲惫,心情极好。当天夜里,齐老板带着两个人去过温州的夜生活,那火辣的演出,让张子健开了眼界,这才知道这黑川省的改革开放还需要加大力度。
第二天,他就各忙各的。除了一路远远地看着辽阔的海岸线,他还没看过真正的大海,就对任芳菲说:“我们去看海怎么样?”
任芳菲更是异常的兴奋,她的十五万张子健当即就给了她,还真的多给了她两万。她早已深深地依恋上了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人,当然喜欢和他玩几天。
从高高的山区冷丁来到一望无际的海边,张子健立刻感到自己的渺小,这跟站在大山上的感觉完全是不同的。站在山顶,你会感到自己的高大,而来到海边,自己就有十分卑微的滋味,就叹着气对任芳菲说:“我还是喜欢我的大山啊,你在登高时,总感到前面就是奔头,就是自己的目标,可站在这里,你知道哪里是你的目标呢?”
任芳菲看着张子健,她不了解张子健这话的深意,但她还是点点头说:“你说的很深刻的。你是个哲人似的。”
在海边放松地玩了一天,当晚就在一家很讲究的宾馆住下,准备明白坐飞机到宾阳。
这是一个多星期以来第一晚住在房间里,这几天押货睡在车上,现在才感到是这样的疲乏。他让任芳菲住旅馆,但任芳菲死活不肯,倒是司机会享受,车上就只有他和任芳菲两人。
张子健一下子就躺在床上,感到太舒服了。躺在那里给家里的陈娟打了个电话,汇报一切顺利,款子全部到齐,这可是难得的幸运,这都是任芳菲在走穴演出时,认识的老乡互相之间的信赖和情意。陈娟高兴的话说了一大车,现在又说了不少。
睡到半夜张子健就睡不着了。现在已经是八月末,东北的秋天来得早,进入九月,山上就是一片金黄。现在有了这笔钱,就该把笔会的具体方案落实下来了。
如果笔会上请来刘彦周这样的省里的厅级领导,那就一定要请县委书记齐官亮,县长贾瑞雪来作陪,这样的规模可就够大的,用自己挣来的钱搞个这样大型的笔会,自己有可能就真的露脸了。
这几天因为押货,他是滴酒未沾,就是跟齐老板给他们接风,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口,那时后续的款子还没到他的手上,他的心里还不托底,现在一起都圆满完成,又是午夜心事繁杂因此失眠,就想去喝点酒来。
任芳菲住在对面的房间,这个时候她早就睡着了。张子健就轻轻地走出宾馆,来到灯火辉煌的街道上。
突然他感到有一阵香气从后面飘来,还正疑惑着,就有两个浓妆艳抹的三十来岁的女人操着他几乎听不懂的口音,跟他说什么。见他不懂,干脆就做了个手势,用一根手指头,向自己的下身示意。张子健明白了,这是道边的鸡,他大步离开,前面还有好几个拦住他,他无耐地跑回宾馆。
“子键哥,你干什么去了?”
张子健下来一跳,原来是任芳菲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前。
“咳,别提了。你怎么没睡觉?”
“你不是也没睡觉吗?”
任芳菲反问倒是很聪明,她为自己的聪明微微一笑。
张子健让服务员开了门,进了屋,任芳菲也跟着进来了。
“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张子健一看,是一瓶酒,和一只烧鸡。
“你这是……”
“我看你进了房间就睡觉了,晚饭也没吃,就知道你半夜醒来一定会饿的,所以我早早就买来等着你。”
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