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双目复又阖上,两手交叠放在腹上,不动声色仰面躺在云衾锦被之间,眉头紧蹙,腮上紧绷,竟是痛得连牙关都咬紧了,只是脸颊上却不见丝毫苍白羸弱之颜色,倒有些疑似欣喜之淡淡霞光氤氲开来。
我一面施展术法种那灵芝圣草,一面心中惴惴四下瞧了瞧,偌大的寝殿之中除了一对铜铸的哑巴赤金猊金兽袅袅吞吐烟香,空无一人,若是凤凰一下醒转过来要拿剑劈了我,真真连个阻拦的人都没有。
如此一思量,我手上不免一顿,后悔至极,思忖着不若食言趁凤凰尚且晕厥之时偷偷溜走。孰料此刻,榻上凤凰却轻轻一哼,似是痛苦难当,手上十指都微微蜷握了起来,见他如此这般,那蚜虫蛀肺腑的怪异之感又突兀地袭上我身,不自觉间却断了那溜号之念,手上抓紧将灵芝仙草种了出来。
然则我心中却有些奇怪,上回凤凰为穷奇瘟针所伤,我已予他服用过那灵芝圣草,之后也未曾听说他有丁点不适或是遗症,怎的今日前一刻他还生龙活虎地拔剑向我,后一刻便山崩地裂般说倒就倒了。
虽说疑惑,但转念一想凤凰这厮素来争强好胜,从不屑作丁点惺惺示弱之态与任何人,更莫说好端端地装病骗人,如是,我便放下了心中疑虑,用灵芝煎了水端至榻前,却见凤凰双目倏地打开,炯炯看向我,惊得我险些将手中汤汤水水掷到他脸上。
我勉强定了定心神,与他道:“你既醒了,便自己把这灵芝水喝下去吧,我也不便叨扰,这就回去了。”
将将转身,便听得身后又是一声闷闷痛哼,我回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