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羞怯,低头躲到公羊刿身后。
军士笑了笑,又看向韦郊。
“这是你表亲?”
“正是。”
“怎么这么不像?”旁边一个军士凑过来,看看公羊刿,又看看韦郊,疑惑地说,“一个生得高富俊,一个生得矮穷敦,还有那眉毛也怪……”
“谁是矮穷敦!谁是矮穷敦?”韦郊一听这话立刻跳脚,面色涨红地瞪他,指着眉毛,“我这眉毛父母给的!弯些浓些有何不妥?!”
“他模样随我舅父。”公羊刿神色不改地按住韦郊,看他一眼,对军士说,“我舅父就是矮个圆脸小眼浓眉毛。”
“谁矮个圆脸小眼……”韦郊不满地瞪向公羊刿,黄叔连忙将他拉住,笑呵呵地向军士拱拱手,“二位将官,我家表公子急躁,二位将官看若是可放行,还请多多通融!”
“前面怎么问那么久?”
“就是!我等还要赶路!”
后面起了一阵嚷嚷,我回头看去,是杨三他们。
“吵什么吵什么!”军士瞪他们一眼,看向公羊刿,道,“尔等过去吧。”
韦郊仍拉着脸,黄叔扯着他谢过军士,众人牵着马匹车辆走过关卡。
就在这时,辚辚之声传来,一队人马拥着一辆马车从大道那边奔来,旗帜猎猎,上书“吴”字。
“让来让开!”开路的人大喊,军士们连忙清道。
我们让到路边上。这一路来,我们遇到不少吴军的军士,已经能够从容应对。
不过如今这队人马中带着一车,不知里面乘着何人。
我正当猜测,那些人马在我们面前看看经过,忽然,一名文士模样的人骑在马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心底一惊。
那个文士的面容似曾相识,但我记不得在何处见过。那一瞬,一股不祥的预感传遍全身。
他才经过,只听马匹嘶鸣,文士将坐骑勒住,调转马头。
“夫人?”阿元见我转过脸往人群后面挤,满脸讶异。
“那妇人,把头抬起来!”一个声音在背后传来。
我停住,片刻,转头,与那人对视。
他看着我,忽而笑了起来:“左右来人!我等遇到了贵客!”
一行人脸色剧变。阿元抓住我的手,满面惊恐。电光石火之间,我想起了此人在何处见过,正是不久前的魏傕帐外——他是那个吴琨派去的使者。
正当我感到浑身如坠冰窟,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刘郡守,何事?”
“女君。”那人回身,向车上一礼,“魏郯夫人傅氏,就在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上一章捉虫的大人~
今晚要出门,有点短,但是鹅保证,会有老朋友出现滴!
☆、囚禁
车厢上的窗忽而拉开,年轻女子的脸露了出来,一把便面遮住半张脸。
那目光首先就落在我的身上,透着吃惊或好奇,上下打量。一双凤眸异常清亮,眉毛不弯,有些平直,将一张脸添得几分锐气。
“这位将官说的什么话!”公羊刿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这是我妇人方氏,怎成了什么傅氏!”
那个刘郡守在马上,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笑笑:“你妇人?”他突然指向黄叔身后,“那这是何人?丞相的四公子,也是你家人?”
我几乎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黄叔脸色僵硬,他身后,魏安盯着那些人,面无表情。
“来人。”车里的女子缓缓道,“将他们带走。”
我到底还是去了菀城。
我和魏安身份金贵些,被塞在一辆车里。其他人都被缚住手,步行上路。公羊刿的剑和魏安的那些工具都被收了,从车窗往外瞥,公羊刿虽然双手被缚,却还是走得挺拔。
望见那城墙的时候,我想起昨日的杀戮,不禁瞥向城门两旁。只见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宋柯和那些兵卒,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不许看!”外面的士卒发现了我窥视,狠狠道。
我转过头来,不再往外面看。
现在不是追忆感叹的时候。我靠在车壁上,深吸口气,手轻轻抚上小腹。也许是感到肚子里还有一个人在替我分担,心情莫名的沉静下来。
我睁开眼,魏安坐在对面,抿着唇,眉头微微蹙着。
这是个什么情绪都藏不住的人,每每看到这副表情,我就知道他正在生气。至于生气的原因,我觉得不是被俘,而是吴琨的军士收走了他的那些小工具。
下了车以后,我们被关进了一个小院子。
我一间屋,魏安一间屋,别人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室内只有一张榻,地上的席已经残破不堪,梁上结着一层一层的蜘蛛网。
正当我惴惴地猜测着接下来会如何,门忽然被推开,那个女子走了进来。
先前在车上粗略一瞥,我只能见到半张脸,如今她立在我面前,只见个子比我高一些,绢衣罗裙,装扮的首饰皆是精致,手上的象牙错金便面能显示出几分家底。
虽被俘,但我知道我现在还有些身价,架子不能失得太早。
我看着她,并不言语。
“囚妇,见了女君怎不行礼?”她身后,一名侍女皱眉斥道。
我不慌不忙:“行礼么?论辈分,令尊吴秀,当年曾为妾父亲属臣;论年纪,妾长于女君。女君要妾行礼,岂非以威武曲人?”
女子面色微变,看着我,过了会,将便面放下。
我有些讶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