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殿下之意,望苏公夫妇多加考虑,某过几日再来。”
靖国公端着矜持的笑,带着儿子把崔相送出了府外,回到屋里就被老妻揪着领子一顿骂,“你个死老头子想干什么,谁家女儿被人上门一提亲就答应的!”
靖国公有些尴尬,“那什么,那不是太子么。”
“是太子也不行!”王氏两眼一瞪,双手叉腰,指着靖国公的鼻子道:“我告诉你,再敢这么显眼,看老娘不捶死你!”说完,她一甩袖子回后宅了,留下靖国公摸摸鼻子,瞪了两个儿子一眼,虎着脸喝道:“还不滚!”妈的,什么儿子,竟看他老子的笑话。
崔相爷从靖国公府里出来,直接就奔了太极宫,找皇帝汇报事情经过去了。
皇帝和太子早早就等到宫中,皇帝还好,坐得住,拿了一本书在看。太子就不行了,他根本就坐不下,跟椅子上长了钉子似的,才坐下没一会儿,就蹦起来在背着手在屋里画圈。
画得皇帝烦死他了,连说了好几次也不管用,没办法,只能随他了。不过,皇帝扭脸就去旁边的书房,眼不见为净。
听到贾喜来回话,说是崔相到了,太子急道:“还不快请进来。”
皇帝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斜着眼睛瞪儿子一眼,“着什么急,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不成体统。”
太子不甘示弱的回瞪他爹,“阿爹书都拿反了,好意思说儿子么。”
皇帝眼睛往下一瞄,果然手里的书是倒着的。他老脸一红,嘟囔道:“就你这混小子眼尖。”
太子踹了贾喜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请崔相进来。”
贾喜笑嘻嘻的出去了,没一会儿头带着大红牡丹花的崔相爷迈着方步就进来。
皇帝一见乐了,“爱卿风|流不下当年啊。”
崔相对于自己今天的打扮也是很满意的,特意抬手摸摸了帽子上的花,笑道:“这不是为了圣人所托么。”
太子在崔相进来那一瞬间,就恢复了高冷的储君风范,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盏香茗,垂眸轻吹。
崔相眼尖,早就看到那盏茶连点热气都不冒,想来已经上了半天了。他在心里偷笑,面上却很是郑重的道:“苏公与王氏很是谦逊,说是家中女孩粗鄙,难配太子殿下。”
太子急了,“谁说的,十娘与孤最相配了。”
皇帝暗中踹了儿子一脚,“朕知道,十娘乃苏公孙女,师弟爱女,必不肯轻易许婚。”
皇帝这么一说,太子也想起本着聘女的潜规则,他耳根子悄悄红了,力持镇定的道:“还是有劳崔相多多说合。”
卧槽,这句话是老子该说的!皇帝恨能一下把这蠢儿子踹出门去,只是当着大臣的面儿,还是要给儿子留面子,“劳烦崔爱卿。”又叫贾乐上来,请准备好的礼单给了崔相爷,“爱卿下次去,将此份礼物带上。”
太子在旁斜着眼睛看了一遍,“阿爹,这礼薄了些吧?”
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冲着儿子吼道:“你给朕滚回东宫去,明天之前不要出现在朕面前。”
太子才没管,据理力争,“本来就是,阿爹,儿子一辈只娶一次太子妃,您怎么能这么简朴呢!”在皇帝怒视的威胁下,太子艰难的把“抠”字换成了“简朴”。
这一场父子大战,看得崔相在一边直乐,最后还是皇帝败下阵来,恨恨的说:“行了,朕再加些。”他冲着一边偷着笑的崔老头一伸手,没好气的说:“别笑了,把礼物给朕。”
等皇帝终于跟太子达成共识,皇帝自觉身体俱疲,他努力撑着脸,跟心腹大臣吐嘈,“你说,养儿子有什么,见到个漂亮小娘子,就把爹扔了。”
“他就不想想,没有他爹,他能天天去见人家小姑娘,而不用担心被苏信之把腿打折么?”
“要是没有他爹,他能顺顺利利的娶到人家小姑娘么?”
崔相默默垂首,随着皇帝自由发挥,他觉得看了今天这一幕,纵死无憾了。
圣人请崔相为媒,到靖国公府来提亲的事,很快就在靖国公府里传遍了,苏家人人欢欣鼓舞,那日有幸在堂中伺候的仆人,个个都成了香饽饽,闲暇时被人围作一团,一遍遍的说着那日在正堂的事。
“你们不知道,那天崔相穿着簇新的衣袍,头上簪了朵这么大的牡丹,从头到尾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崔相是谁,世人称冷面崔相,谁人见他笑过这么久。”国公府后花园内,两个穿着同样制式衣裙的侍女,被同伴围着,眉飞色舞的讲着那日自己亲身经历的事。
碧梧带着几个小丫鬟,到花园中摘指甲花,正巧碰到这一幕,她沉了脸,“谁允许你们跑到这里来传闲话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几个丫头连忙俯身问礼,被碧梧骂得头都不敢抬。碧梧越骂越生气,指了个小丫头,“去把管事的嬷嬷请来。”
几个侍女原本还有些怕,听到碧梧要去请管事的嬷嬷来,到缓和了情绪,几个人私下里对了个眼神,各自心中都有数了。
说起来也是碧梧倒霉,管着这些侍女的嬷嬷正巧是三夫人罗氏的陪嫁素娘。她过来之后,假意喝斥了几句,便手一挥,“行了,你们别站在这里碍碧梧姑娘的眼了,还不下去。”
碧梧哪里肯服气,“阿媪,这就算了?这般没规没矩的,至少也得打几板子吧。”
素娘咧嘴一笑,“若是往日,必要打得。如如今……”她拉长了声音,理了理衣裙,又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