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全场的人才坐下,两个高大的年轻人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侧的台阶下。
“今天。”白发老者缓缓开口,语气沉稳有力。“我将把这位置交给我儿子。”
所有人露出震惊,却没有人说话。
是哪个儿子?左边还是右边?
静默了几秒钟后,白发老者缓缓起身,转向左边扬口一呼:“埃维斯。”
“是。”他微微欠身。
“上来,这以后是你的事了。”白发老者带了一丝戏谑,却听得出来他对这年轻人的重视与疼爱。
那人轻轻颔首,从容不迫的走上台阶,白发老者走上前与他握了手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慢慢步下台阶走去刚刚那年轻人坐的位置。
他站在最中间,目光沉静的凝视下面全部的人。
在这个暗夜的世界里,他接受了下方四首领、三十二堂主,四十八分支的代表,总计两百多人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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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要见您。”一个平头的男助理恭敬的站在白发老者前面,不卑不吭的说。
白发老者挑了挑眉,转头看了另外一个『儿子』,似笑非笑:“这么快啊?”
“,这次我也帮不了你。”雷克斯脸色凛然,他态度恭敬却语气强硬。“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但我尊重他的意思。”
“希望他不要忘记我教过他。”
“我想他一直都记得,所以在等你收手,但是你不该这么做。”
白发老者淡淡的哼了一声,助理恭敬鞠躬扬手一比,眼前的白墙突然开了一个口,白发老者整肃了表情,慢慢的拄着拐杖走进去,里头的摆设简约却雍容,整体空间采日系禅风,却也极具现代感。
自门口进入后,下沉式的木质天花板,以风化梧桐木凹凸面为呈现的电视墙,木质纹理的垂直与水平交错,拉出了一种细腻的空间层次。
旁边的落地窗以长形雾面玻璃作为大面积开窗中的装饰带,为空间增添视觉层次,揉合日系风格所拥有的朴实质感与实用机能外,更注入了一种成功人士的识别,沉稳的色调与明亮的采光,赋予了一层心灵与生活双向极致的境界。
白发老者来到深灰色的沙发上坐下,这个场景彷佛不是审问,更像是去某一个朋友家拜访闲聊,整个空间的惬意感与楼下紧绷的气氛截然不同。
雷克斯进来后,白墙的入口迅速的掩上,密合的没有一丝痕迹。
此时从右边的房间走出两个西装笔挺的黑人大汉,两人向雷克斯微微鞠躬后走到刚刚白墙入口的位置附近站稳。
“先生,马丁先生到了。”平头男助理恭敬欠身,高挑的男人从一旁的阶梯上从容走下,缓缓来到落地窗前,映着的玻璃上隐约可见后方人影,好半晌,他慢慢的转身直视着老者。
冶艳逼人的丽容,瓷白肤色与浅色薄唇,色淡如水,双目幽然澄澈,宛如汪洋中一层薄薄的浮冰,不带一丝情绪的凝视眼前的老者。
那双眼睛明艳却透着疏离,清冷的语调随即扬起:“为什么这么做?”
马丁扬首看着高过自己头顶的男人,露出微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他淡漠的看着这装傻的老者,接着男助理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恭敬的递给老者。
他冷声说道:“这些是什么?”
老者接过了纸袋,不疾不徐的慢慢打开缠绕在上面的白线封口,从里头抽出来的东西让他老脸一白。
这是他这几年污的私帐,他记得锁在保险柜里,门外除了需要指纹验证以外,还有一道只闪烁一秒动态密码锁。
“我认为我这30几年的酬劳不只这些。”马丁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况且我也依照约定把位置给你,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先生』。”
“坐上这位置却失去我的『父亲』,我并不乐见。”他冷冷的吐出寒意。
“没错,我是你的父亲…比你亲生的父亲……”马丁语气略显著急的重申这个关系,却被他打断。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淡漠的望着马丁,沉声说道。
马丁顿了一顿,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可是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死期将至。
他盗窃组织财务,外加更是监守自盗,滥用自身是『先生』的职权顺藤摸瓜。
“我明天晚上12点前要看到这些钱回到帐上,一毛不少,我会亲自计算。”
明天?马丁脸色惊愕地看着他,这是等于宣告了他的死刑定谳。
这些钱大半早就被花光,本想要趁着时装周弄一波混乱来掩饰他私下的交易,但却不知道哪来的蠢货把纸条递错人,功亏一篑。
马丁握紧拐杖,他能拿什么来还?这几年累积下来的金额给他再30年都还不出来。
他只剩这贱命一条。
抬起头看着曾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学生,他把自己以前的冷酷无情学的很像,甚至比起自己又更沉稳,却又更阴冷。
那么就让他这个老师再给学生上最后一课吧?
马丁快速的举起拐杖,直直对着窗边的人,瞄准他──
枪声响起。
与此同时一声嘶吼惨叫声划破整个空间的宁静。
握着拐杖的手瞬间血流如注,那把瑞士刀狠狠的钉入马丁的手腕,隐藏的枪早就掉到地上,那一枪射偏在另一处,落地窗的防弹玻璃上打出一个不规则的放射状白痕,子弹卡在中间。
“你还有时间。”他慢条斯理的说,彷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