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抱你。”
女人平静的望着男人,露出遗憾的表情:“迪亚哥。”
他伸出的双手在空气中顿了三秒,最后拳头握紧后收回来,泰然自若:“谭子仪。”
这三个字,深深的印在迪亚哥的脑海里,他中文不流利,但是这三个字却是他说的最标准的。
“我将与我丈夫找个地方养病,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她说。“以往都是你来找我,这次我主动来找你是有事商量。”
“什么事?”他淡淡的问。
“李泰安得了癌症,医生说没有太多时间,我想要陪他走完。”她沉声说道。“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能力一定找得到我,所以我想请求你放弃我。”
“不。”迪亚哥果断拒绝。“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
“你有很多选择,而李泰安…”她郑重地说。“他只有我。”
迪亚哥微瞇起眼,吐了口气:“我不相信你忘了我们的事。”
“我记得,记得非常清楚。”她说。“但我们的命运不同,当我与你分开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跟李泰安在一起,而你因为我家里破产的关系获得自由,这是你的运气,你不该拘泥过去。”
“谭子仪,你是我唯一一个想要挽回的人。”迪亚哥深深的凝视她,语气加重。“在我没有死心前,你走不了。”
“我救你不是要让你有这么大的包袱。”她放缓声音,认真的看他。“我们家对你而言并不是个美好的回忆,忘掉吧!你会更开心。”
“我会开心是因为你,我不会忘记你的事。”
“迪亚哥,我现在爱的不是你,明白吗?”她沉重的强调。
“但是我爱你!”迪亚哥霍然站起。“我被人当低贱的货品卖来卖去的时候!我想的人是你!我吃着臭酸的饭菜!支撑我的人是你!我被人追杀被砍被打的时候!我他妈想的还是你!”
“这些狗屎日子让我痛不欲生,我想到谭家!想到你!我宁可被你妈打!至少我还能看着你在前面为我哭!”
听着眼前男人说的每一句话,她红了眼眶,但是却没有掉下泪。
她鼻酸,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迪亚哥喘着气,望着她依然秉持着优雅平静的姿态,一瞬间好想上前掐住这个女人。
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爱我…让你觉得可耻吗?”他问。
“不是。”她幽幽开口。“是明知道已经不可能却还让你抱持希望,我做不到。”
迪亚哥看着她许久,转身走到沙发旁边的电话前压下按键:“送客。”
她缓缓起身,对着迪亚哥的背影深深鞠躬。
“请你多保重。”
两个男人走进来恭敬的向迪亚哥鞠躬后,接着扬手示意门口方向,送走了她。
“到最后,我都没听到你说爱我。”
她停在门边,深吸口气微微仰头,萦绕在眼眶中的湿润终是落下。
接着没有回头的离开。
过了良久,声音沙哑的老管家轻声说道:“迪亚哥先生,杜克俱乐部已经回复,接受您的邀请参加生日派对。”
迪亚哥转身,手指转着另一只手拇指上的蓝宝石戒指。
“来的人是谁?”
“他们新的首领。”老管家恭敬说道。“埃维斯。”
“哦?不是马丁?”
“据我所知,马丁先生把首领的位置交给埃维斯后,就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了。”
“我对马丁没有兴趣,而是对俪人瓷有兴趣,那个电影女主角跟投资商见面,但外面的保镳是杜克俱乐部的人,你说,有谁可以请得动杜克俱乐部的人来当个看门的?”
“这么说……?”
“那几个人之前都是马丁的随身保镖,既然不是马丁,那么就是你口中这位新首领去跟女主角见面,但我不觉得一个好莱坞的女星能跟杜克俱乐部有关系。”迪亚哥抽了一口雪茄,慢条斯理的说。“所以投资方里,一定有个是新首领。”
“该不会是经纪公司的安德森?”
“呵。”迪亚哥冷笑。“我更怀疑是俪人瓷的老板,而且他一走出来就被三流的杀手开枪袭击。”
“那显然没事,历年来的『先生』都是身手绝佳的人。”
“他身手如何我不知道,但他身边的女人反应很快,帮他挡了一枪。”迪亚哥一脸饶富兴味。“他的女人很有意思。”
老管家听出迪亚哥语气里兴趣盎然,缓声轻问:“您的意思是希望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
“俪人瓷。”迪亚哥笑了笑。“我查了点资料,俪人是美女的意思。”
美女跟瓷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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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凉爽天气,一场位于市中心五星级酒店的《傲色天青─宫廷艺术专场》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专场特别展出稀有的明清皇家瓷器,以明朝为脉络,永宣青花瓷为主角,成化青花九龙纹宫碗为点睛之品,让来者一睽顶级明清两代天家御瓷的风华绝代。
“李先生。”专场的负责人看到贵客莅临,激动的走上前伸出手与李格菲握了一下。“太难得了!小展览还请您多多担待。”
“哪里。”他淡淡颔首,忍不住轻咳一声。“抱歉。”
“啊,听闻您身体不适,不如我们里面聊?”负责人关切问道。
李格菲用手遮掩了一下,微微摇头:“无妨,老毛病。”
以李格菲跟专场负责人为首,后面两群陪同的干部陪同一起看展,展场特别指定的媒体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