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没有医院，你再坚持一下。”彼得抱起苏比。

苏比指着被控制住的“白衣天使”们：“这不都是么？我只喝一点保命，不杀人。”

“保证不杀人？”

“保证。”

彼得伸出自己的手臂，把手腕放在苏比已经露出獠牙的嘴边：“喝吧！”

苏比白了彼得一眼，她总算相信这小屁孩的偶像是美国队长了，简直一模一样。“我不会喝你的血的，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苏比趁彼得不留神，从他的怀里跳下扑向被蛛丝定在墙上无法动弹的黑发女人。

她守信了，没有当着彼得的面杀人。恢复了些体力后就停止了吸食，苏比擦干嘴站起身：“说到做到。真的谢谢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被这帮人抽干了。”

二人走到门口时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帮荷枪实弹的人。

哈利凭借优秀的柔韧度用脚触发了警报。

他站在公司警卫队身后，冷冷地看着彼得。“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手背上还残留着轻易扯不掉的蛛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童年好友竟然可以用身体pēn_shè这种恶心的东西。

“或许你可以先解释你们公司在搞什么鬼？”彼得同样失望。他与苏比并肩站在一起，毫无惧色地面对着数十支枪口。

“孩子，我收回刚才说的不开杀戒的话。”苏比拍了拍彼得的背，她再不杀人死在这里的就是她和彼得了。

警卫队举起枪，食指整齐划一地放在扳机上。

“放他们走。”哈利大声勒令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

彼得挡在苏比身前，掩护着她迅速跑到电梯口。离开前他与哈利对望了一眼，二人没有说话，但都在那一瞬间看懂了对方藏在眼波中的千言万语。

***

哈利坐在他父亲诺曼·奥斯本的病床前。

“听说你把人放走了？”诺曼瘦得没个人形，被仪器支撑着勉强靠在病床上：“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本来咱们的病是有希望治愈的，甚至能得到不死之身。”

“您在说什么？”哈利不明白。

“那个被救走的女人，是吸血鬼，她的血可以治愈我们的病。”诺曼叹气道：“也怪我没告诉你，费了多大劲，死了多少人才抓来的救命药啊！”

“我可以找到她。如果只是需要她一点血的话，完全可以拜托她而不必伤害她不是吗？”哈利信心满满地说：“我有办法让她帮我们。”　他相信彼得不会不顾他的生死。

“没事，纽约的吸血鬼也不止她一个。只是用别的吸血鬼的血要费些功夫了，我可能等不到获救的那一天，但你还有机会。”诺曼伸出手轻轻握着哈利的手。

哈利用拇指摩挲着父亲干枯的手背，低声道：“您不会有事的。”

***

车驶在半道上，痛感突然消失了。美队看着苏比和彼得从一座大楼里仓皇逃出，他掉转车头加速试图跟上苏比，但一眨眼的功夫苏比就不见了。

“你认识那个放咱们走的人？”苏比抱着彼得一下飞奔出了很远。

彼得有些失神，既然哈利愿意这么轻易地放走他们，此事应该和他没有关系。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救下苏比是好事，可是似乎又剥夺了哈利被治愈的希望。

“苏比，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二人最终在一个清冷的巷子停了下来，彼得靠在写满了夸张涂鸦的墙上，用请求的语气问苏比。

“当然。”

“哈利生了重病，好像你的血可以救他。”

苏比回忆了一下，然后问道：“哪种病？病毒性免疫类疾病还是普通外伤？”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外伤。”

“我的血对于外伤有治愈作用，但病毒性的病有时候甚至有可能产生某种化学作用，让病人的疾病迅速恶化。”苏比陷入回忆：“我小学的时候，班上同学的妈妈得了绝症。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偷偷潜进医院，喂了阿姨一点血。以前有小伙伴摔伤划伤什么的，我都会假装抚摸伤口替他们疗伤，所以以为绝症也可以被我治愈。”

“结果呢？”彼得关切地问。

“阿姨原本还剩几个月的生命，结果在我去医院的第二天离世了。我当时躲在医院里想等着阿姨奇迹般痊愈的消息被小伙伴知道，结果到了半夜等来的是小伙伴妈妈突然抽搐吐血的死讯。”苏比苦笑着说：“其实也容易理解，吸血鬼的血再万能也有力不能及的时候，或许疾病是上帝在告诉血族，看吧，谁才是神，谁才能决定人的生死。女巫和狼人也是，万物相克而生。”

“你不愿意试试吗？”彼得恳求着。

“我愿意。他是你的朋友，如果他愿意承担可能的后果我当然愿意。”一点血而已，苏比对于救人一向慷慨。

“劳拉说你能预知未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看一看，哈利会不会有事？”

苏比点点头，然后闭上眼搜寻着脑海中关于彼得的未来记忆。她预知未来的能力极其有限，只能看到一两日内会发生的事，而且画面并没有多清晰。也就是说，苏比从一开始就明白她不可能知道哈利能不能被治愈。为了彼得她还是认真尝试了，苏比努力回忆着哈利的样子……

突然！苏比闭着眼皱紧了眉头。彼得也跟着心里一紧：苏比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不敢打扰，紧张地等着苏比的答案。

“彼得，劳拉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