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情形不对，楚襄平都想夸奖她们一番了。

人证物证确凿，太后神色淡下来，“襄平，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是我踩的，从王府到殿内，都是从马车转坐软轿到永宁宫，鞋底怎么可能有灰尘？”楚襄平不紧不慢的回道。

而一旁的苟侧妃，突然开口，“是不是郡主踩得，撩起裙子看看鞋底不就成了。”

在南秦，女子不能随随便便露出鞋子的，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传了出去，楚襄平的名声尽毁。

苟盈盈真狠。

若她拒绝，说明心虚，若她露出来，就算证明了清白，那她女子的声誉也没了，在场的贵妇人皆是平城有头有脸的，她们都看到了，肯定不会选择自己给她们当儿媳妇，一传十十传百，她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就知道这女人狠辣，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她。

整个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正当楚襄平准备开口之时，殿外的湛璟终于忍不住了，看都不看自家娘子，反扣住楚雾清的手臂，将他一起带进来。

“湛璟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万安。”

见湛璟行礼，楚雾清也只能行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这里很是热闹，不知孙儿与湛大将军能不能掺上一脚。”

在太后开口拒绝之前，楚雾清继续道，“咱们湛大将军出手，就没有不说真话的犯人，皇祖母也不想好人被冤枉，坏人得意吧。”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太后瞬间了然，当众拍板，“好，湛大将军你来。”

也顾不得这里全都是女眷，而让一个大将军断女人事，是如此的大材小用。

湛璟怕自己一看楚襄平就会失了理智，当机立断走向那所谓的证据，“此绣鞋乃右脚，鞋面上的脚印亦是右脚，那么当时的情景应该是这样。”

指了两个丫鬟来还原当时的情形。

“如此情形下，郡主才能踩到何小姐。”

“当时有哪位夫人看到了事发，能否出来还原一番当时的情形，对应此情形，便知是谁说谎。”

当时看到的人不在少数，主动开口的却没有几人。

太后肃穆看着她们，“没人看到了吗？”

“当时太过急促，臣妇们哪能看清楚。”有与何家交好的夫人，自然不愿出来作证，免得得罪何家。

“没人出来是吗，那本王当证如何？”楚雾清摇着折扇，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笑意盎然看着太后，“皇祖母，孙儿总不会骗您吧。”

何意绾立刻尖叫出声，“王爷乃郡主堂兄，自然包庇郡主，不能作证！”

太后一直隐忍，此刻怒了，猛地一拍桌子，“皇家第一课便是不得撒谎，何小姐是怀疑哀家教孙无方？”

“臣女不敢……”何意绾慌了，心中去知晓她完了，她太急了。

果然，下一刻，楚襄平笑道，“王爷还没开始说呢，何小姐便知王爷要维护本郡主了，你倒是未卜先知呐。”

“本王想了想，突然发现，也没怎么看清。”楚雾清笑眯眯的继续道，“不过，似乎也不需要本王还原了，有人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