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很是明亮,有两道人影,一人卧在床上,一人站在旁边,云襄辨认了一会,那站在旁边的人应是漱芳华。
漱芳华正低声说着些什么,那声音断断续续,让人听不清楚。过了一会,漱城主突然愤怒地叫了一声,手臂抬起,向漱芳华抓去,漱芳华却是朗声笑了,侧身回去,轻易地避开。
漱城主突然扬高了声音:“栩儿和菱儿……竟然都是死在你的手上?你怎么能……那是你的亲生手足啊!”
漱芳华也随之抬高声音:“都到了这个时候,告诉你也无妨。还记得吗,母亲?当年,就因为栩儿天赋过人,你就要废掉我这个长女,立他那个次子作为继承者?我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挡了我的路,自然是要死的,而你,也将为我让路。”
栩儿?那应该是漱城主的小儿子。云襄拧着身子趴在房顶上,看得聚精会神。
漱城主继续道:“我一直属意的都是你……提及栩儿,也不过是为了给你一些压力,却没想到,竟然是害了他!漱芳华,你这孽子,我这些年是如何待你的?你为何毒害于我?”
“怪便只能怪你们,挡了我的路!”漱芳华怪笑一声,又开始低声地说着什么。
云襄心想,这漱芳华和那姜少息的想法可真是相似。她听不清屋内的两人在说些什么,时间慢慢流逝,她心想:这不行,得赶紧采取行动!
云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柄短刀,对着漱芳华的位置比划了起来,她刚要下手,便听见房中响起一声低呼:“放开,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屋内两个人竟然纠打在了一起!漱城主的手紧紧地攥着漱芳华的手腕,虽身无灵力,却也让漱芳华无法挣脱。云襄纳闷,这漱芳华怎么不动用灵力呢?
“我决不能让你这样的人继承天南城,我决不能……”漱城主重复着这句话,像是梦呓。
漱芳华怒喝道:“快来人!漱城主疯了!”
听到她这句话,门外陷入一片混乱,那段长老喊了一声:“进去帮漱大小姐!”
那些修士鱼贯而入,云襄趁乱往空中放了一只传音灵鹤。那灵鹤如一道利箭,迅速地冲入空中,化为流光,没有被他人察觉。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对漱城主动手,云襄口中的避影珠也快要融化殆尽了,她心一横,将还没融尽的避影珠吞下,运足灵力,张开嘴:
“杀人了!!!漱大小姐弑母了!!!天理难容啊!!!!!”
她这一声恍如平地一声惊雷,众修士听了都是身子一僵,只觉得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摸不清来者的方位。
漱芳华也被震得头晕脑胀,失神间就被漱城主掐着脖子撂倒在地。
“咳……唔咳咳!”
“我……决不能让你这样的人……不能!我漱家的基业,我父亲的心血……不能!”
云襄心中唏嘘,漱城主多么端庄婉约的人啊,被逼急了也是会掐人脖子的。
“谁!是谁在那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啊!”众修士纷纷喊道。
“是你祖师婆婆!”云襄来劲了,得意洋洋,“像你们这种凡修,怎么可能找得到我的方位?”
说完这句话,她便连忙起身,踩着房瓦一路飞奔,一边兜着裙子狂奔,一边大喊:
“天南城要翻天了!大家快出来看啊!!”
“在房顶上!”长老找到了那气息的根源,怒道,“贼丫头,敢趟我天南城的这潭水,就要有被淹死的准备!”
“我倒是觉得,我是淹不死的!”云襄突然觉得自己到处乱跑的行为很蠢,她召唤出素水,“在淹死之前,我就先要被臭死了!大家快来看看,你们的长老就是这幅嘴脸啊!”
她此时灵力充沛,状态良好,又不再想着保存实力,这几声喊得可真是震天的响,喊得天南城的百姓们纷纷打开窗子,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漱大小姐要杀漱城主?”
“什么?这可不行啊!”
“咕咕咕!!”不远处往这边探头探脑的小红听了这一声,立刻飞速地扑棱着翅膀,往比试场飞去。
比试场中,已经提前一步收到传音纸鹤的漱芳怡面色沉痛:“我天南城怕是要遭遇大劫了!”
漱芳怡看向众客卿长老:“悲哉!哀哉!”
众客卿长老中,有一人突然站起身来,怒道:“竖子竟敢如此行事,当我们天南城没人了吗?”
一呼百应,众长老在漱芳怡的眼神示意下拍案而起:“说得没错!我们这就去为漱城主报仇!”
那先站起来的人愣了:“我的意思是……那丫头居然在我们天南城如此大呼小叫……”
没有人在意他说了什么,众长老义愤填膺地拥簇着漱芳怡,往城主府奔去。
这位长老摸了摸头,局势怎么和他们预料的不太一样啊?
比试场上,萧逢时正被迫举着象征牡丹花会胜利者的“大红花”,接受着众人的赞美和祝福,他不着痕迹地将那朵富贵的牡丹花往洛焕章手里推了推。
洛焕章:“啊哈哈哈,赵兄!我可算是见到你了!兄弟我好想你啊!!”
另一边,青欢正板板正正地站着,目观鼻鼻观心,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触到了些什么——
他微微抬头,便看见萧逢时沉静的目光:
拿着。
青欢欲哭无泪地接过那朵大红花,抱在怀里。
萧逢时脸上的笑容真挚了几分,正在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