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形状似龙,因此南诏国不敢独享,只能每年上供,这东西在我大周皇宫里不足为奇,可在民间,那可是千金难求啊。”
这老板太识货了,怕他说出更多的,吓得卫六赶忙收了宝贝,用包袱将玉如意套住了。
白慕熙颔首,“多谢老板鉴别。”他走近柜台,捏着折扇,脸色从容地问:“不知道,老板可认识柳行素?”
温老板惊奇地看着他,“哎,此人是谁?”
白慕熙看不透他是否在说谎,但他既然否认,后面的也就没有必要再打听了,“卫六,走吧。”
两人一道离去之后,银福货楼南面垂着的一面帘子被掀开,柳行素松了一口气踱出来,“师兄,一别多年,爱撒谎的习惯还是没改,你真说你认识我,他也不能怎么了你。”
温老板摸了摸鼻梁下的两撇小胡子,“他可不一般。大周太子,还是我的那个被抛弃了的妹夫。”
柳行素皱眉,小声恐吓他,“师兄,是他对不住我,你明明知道。你要是敢把这些话说出去,我叫你明天就关门。”
“过河拆桥,我那五万两银子是白白送给你了,白眼狼。”
两个人互损了一阵,柳行素将账单报给他,“其实这些钱还不够,朝廷办事一贯不大靠谱,拨下来的欠款经过层层克扣下来到时候也所剩无几了,师兄再不放点血,若是荆州城没了,你这店迟早也完。”
“话说回来,师兄你经营得风生水起,难道是李大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柳行素将他的玉算盘打得响声清脆。
温老板赶紧撇清干系,“这你就是冤枉人了,我是正经吃饭的生意人,与你们这种官场人士可不是一路。”说完他凑过来,将嘴唇放到她耳边,压低了嗓门,“行素,兵行险招,不是哥哥不信任你,是你过去对那个白慕熙太也痴迷,你要是家仇没查出来,又把自己搭进去,师父这么多年对你那就白教导了。”
“我知道分寸。”柳行素收了手,“这次是我欠了师兄一个大人情,有机会必定还上。”
她抽身往后走,怕白慕熙的人发觉,她刻意走了后门。
荆州的官民相安无事了几日,听说朝廷的人马很快又来了一拨,明日便能抵达荆州城。
李博望心想再也等不下去了,便又抬了一箱子奇珍异宝亲自送到白慕熙的厢房,太子正在伏案题字,他进门先拜下来,“殿下,下官愚钝,竟然没有猜到殿下的用意,眼下下官悬崖勒马,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还请殿下过目。”
白慕熙笔尖一顿,不悦地抬眼扫过来。
这群溜须拍马、结党营私之徒,留下来确实是荆州之祸,他不能再妇人之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抓贪官这事基本一两章的事,然后还有另一轮的甜甜甜~
回京路上到处都是糖,你们信吗???
☆、第20章泥菩萨过河
“李大人既然家中藏珍如此之多,为什么荆州遭逢天灾,处处喊着没钱赈济灾民。”白慕熙的笔锋一转,一篇弹劾荆州诸官员,请旨彻查的文书,在笔杆下流畅地洒了开来。
落笔处,松烟墨香穿透纸背。
李博望两膝瘫软,茫然道:“殿下,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白慕熙将笔掷入笔洗,理了理银紫的衣襟,飘然下来,这箱子里的宝贝艳光照人,晃得人眼花缭乱,他信手捡出来一条古朴的碧色石链,外衣上雕着一朵洁净的辛夷花,雕工穷尽奇技,精巧非凡。
“这些东西李大人收回去吧,”他将手环扔入箱子里,“孤不要。”
这些东西等着抄家的时候,变成罪证,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柳行素虽然行事邪气,没有章法,但有一句话她说的一点不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荆州的大小官员贪了多少,那就要回收多少。
柳行素在府门与小春碰了头。
小春还是那身不起眼的淡蓝的短衫,挽着两截袖口,裸出雪白的小臂,笑吟吟的露出两颗小虎牙,柳行素拍了下她的肩膀,“走了。”
两人要入府,适逢莫玉麒领着一对人马发完米粮回李府,正巧在门口的石狮子前碰上了。
自打上回小春被莫玉麒两度拎上马背之后,见到这个男人便害怕,畏手畏脚地躲在了柳行素的后边,莫玉麒礼节性地问道:“柳大人也出门了?”
“出门,视察了一番。”柳行素拽住身后小春的手,微笑道,“施粥做完了?”
又看到身后的几人抬着两口大锅,里头还有清粥小菜,便有些诧异,“没发完?”
莫玉麒道:“殿下吩咐,这些粥饭,只能熬多,不能熬少,如果发不完,就是我们兄弟夜里的口粮了。”
柳行素撇了撇眉,“你们殿下真小气,劳力一整日,晚上就只有这点粥菜?”
莫玉麒反驳:“殿下对他自己,与我们是一视同仁的,殿下也吃这个。”
柳行素没话说了。
人家堂堂太子竟然纡尊降贵吃这些粗茶淡饭,好像在逼着谁改这些陋习似的。太子殿下养尊处优,她不信他能坚持到底。
柳行素在贺兰山生活,有一年冬天大雪封山,没有存粮,也打不到野味,粗糠剩饭她也凑合着吃,吃过苦头,才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发誓她再也不要重复这样的悲剧。至于莫玉麒和护卫抬着的这锅没有米的粥,她犯不着为了这些委屈自己,和正在长身体的小春。
“殿下真是慈悲心肠。”奉承了一句,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