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缩手缩脚。

不算美好的记忆。

【一年前】

“佟蓁蓁。”

人事部的hr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

“你之前只做过销售之类的工作，而且主业还是网购卖家。”

虽然被诸多挑剔，但佟蓁蓁还是颇为坚强地熬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圣诞节，货物有点多，所以东西送得有点赶时间。”

送完最后一单，佟蓁蓁一整天赔了无数个笑脸，走在路边居民区的小巷子里，正好亮了灯，光秃秃的树干上牵了几根小彩灯，连24小时便利店的窗户上都贴上了圣诞老人的墙纸。

佟蓁蓁推开门，进去买了杯热的速溶咖啡。

佟蓁蓁穿着厚领毛衣，缩手缩脚地看着雪景，真应景，这种时候应该窝在温暖的被子里。

她每天都睡不好觉，休息时间不足，黑眼圈越来越重。

圣诞树，一派灯火通明。

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

人也很多，她走在拥挤的人群中，终于没那么孤独寂寞了，也不再显得那么形单影只。商店的橱窗上摆满专柜新品，落地窗上贴满各色贴画。大大小小的圣诞树摆在门口，顶端硕大的蝴蝶结显得艳丽而绚烂。

一对对小情侣们亲昵地挽着对方，成双成对，看上去幸福美满。佟蓁蓁有些眼热，一时看得有些出神，竟然忘记迈开步子。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热闹是属于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她低下头笑笑，这还真是格外应景。

接到好友的电话，总算有了一丝安慰。“你一个人吃得消吗？”

“没事，我没问题，忙着呢。”

但好友明显很忙，“圣诞节你不来可惜了，好多人都来了，哎，我不跟你说了，帅哥在看我呢，挂了。”

佟蓁蓁挂了电话，无奈地撇嘴，重色轻友的女人最要不得。

交代工作时，讲话的女人抬起头，微微蹙眉。

“有什么事吗？”

“这你不能找我们，你自己弄好就行了。”

女人说话的语气愈发不耐，“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最后，那女人指了指里面一个位置，“那行吧，到那个窗口去，你进去，右转。”

佟蓁蓁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开口，“打扰一下。”

再然后，被录用了。

“真的吗？”

接到电话的佟蓁蓁简直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民航公司能录用她。

“实习期没过，照样得走人。”

“这是刘斐姐，以后就是她教导和训练你们，如果有任何问题，问她就可以了。”

“大家好，我很严格，所以，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佟蓁蓁，你的动作不合格，重来，你的机会不多，好好把握。”

这女人完全就跟她过意不去，但凡她做的，一样都不合格，还好最后勉强过关。

论姿色和身材，这一批人里佟蓁蓁算是最出色的了。所以佟蓁蓁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这女人嫉妒自己年轻漂亮。

“你都不知道，那女人有多神经。”

“媳妇儿受委屈了，回来好好给你补一补，煲红枣乌鸡汤。”

“逗我呢你，又不是生孩子。”佟蓁蓁小辫子不自觉地翘起来了，“回去后给我好好按摩按摩。”

佟蓁蓁正笑得开心，一团阴影突然笼了下来，女人尖细的声音传来，“佟蓁蓁，你不想干了是不是现在是训练时间。”

当时刘斐多可恶啊，但是韩振东这小子居然瞒着她，和这女儿搞到一起去了。

佟蓁蓁只能挂了电话，“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忙着呢。”

佟蓁蓁想起她最后和韩振东那小子说了一句狠话，愈发觉得自己做得好。

“得了，你找谁不好，就算你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啊，能够称您心意的。”佟蓁蓁冷笑，下巴微扬，抬起手臂朝他睥睨了一眼，一脸无语的表情，似乎也懒得多说。“我承认，那女人对我有偏见，我们关系很僵，她也一直看我不顺眼。撇开私人原因不谈，你也不至于找上她吧。最让我受不了的你知道是哪一点吗？我告诉你，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和，她背地里做的那些手脚，你竟然一点风都不透给我，还背叛我，和那女人一起耍我，你凭着良心说说，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说我没钱，对你的未来没帮助，可以啊，我又没说非得要赖着你了？你别搞得像你自己多有魅力一样，真以为我没你就不行了？真不好意思，你想太多了。这一点我真瞧不起你。”

以前她被人说傻，现在，一切都没了。心中却空荡荡的。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很想鳏夫。

她记得在温哥华第一次和卓商见面，那天其实她很倒霉。

男人低沉的嗓音，很动听。“liss”

佟蓁蓁万分无奈地坐在地上，她的银行卡竟然不见了，这叫什么事儿？这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是人背时喝口凉水都嫌塞牙。

思量着接下来的行程，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佟蓁蓁蹲在地上，一双皮鞋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

“是你”

那个房东。

那个时候，她就应该知道，他在她生命中，占据着那么重要的位置。

☆、【勇敢】

早上买完早餐，有一个人站在她前面买的，戴着帽子，看不到正脸，佟蓁蓁回头，有些疑惑，怎么觉着刚才这人的嗓音听上去那么耳熟啊？

到小区门口，下雨，佟蓁蓁躲在屋檐下，有人替她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