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下看旗帜很清楚,还没有收割完的庄稼地里,有几个人啧舌头:“这旗大的快赶上西宁王了吧。”
“让你们来看旗大旗小的吗?”另一个人嗓音娇美,是个女子。骂过后,她也出神:“这旗是比七姑我的好。”
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嗓音暴戾:“现在要说咱们的去路!”
几个人清醒,不是重露凶光,就是狰狞似狼:“强盗与官永远两条路,还用商议吗?把她撵走!”
本省最有势力的大王们:刘二傻子、凤七姑、王三胖、钱六道,伸出手对天盟誓。
……
两军对垒,西宁王带马出来,益王也带马出来。
要说什么都早想好,但是益王心里格登一下,完全没有料到一群孩子在眼前。
西宁王的阵地上,女兵的马上大多有一个孩子。年纪约在两岁到五岁之间,都穿的不错,气色也有红晕。
不是太子?
骤出的想法如冷箭把益王扎得粉碎,冯将军到底还是看错了。
“益王,你给我看看清楚!我妹妹夫妻带着外甥女儿回家,一是接她婆家的人到西宁避难,二是这些孩子都得了病,要到江南寻名医。你这个老匹夫,派一万人追杀孩子,你还是人吗?”
西宁王从马鞍枪摘下铁枪,怒喝道:“来来来,我和你见个真章!”
益王满脑袋发涨,有什么在里面敲锣打鼓。如果没有太子的下落,他犯不着和西宁王呛上。
而不和西宁王继续呛的唯一办法或者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强,超过他或者不弱于他。
喝一声:“好,咱们就见个高下!”暴雷疾风般的语声里,益王转而回头。他至于和西宁王交手吗?你要攻城,那就来吧!
城门打开放王爷进去,益王登上墙头往下大骂:“西宁王,抢地盘你就痛快的说,不用东找理由西找理由!本想明年约你会面,大家面谈共商国事,你不识相本王也不用再敬重与你。”
西宁王回骂:“本王府中都敢行刺,本王不稀罕与你会面。商谈国事?你不配!”
在楚芊眠马上的太子听到这里心有灵犀,鉴于他是个爱发问的好孩子,随时随地就问:“姐姐,什么叫商谈国事?”
“就是把归稷哥管的事情,他占下来。”
太子似懂非懂:“原来他看上我的瓜瓜,我不给他吃,瓜瓜是留给哥哥的。”
“是啊。”楚芊眠觉得这种举一反三虽不到位,却也说得过去,在太子发髻上香一记。
太子笑一声出来,对西宁王更送上崇拜:“舅舅是为稷哥争瓜瓜吗?”
“是啊,舅舅们都是疼稷哥的。”楚芊眠借机把国舅也表白一下。
稷哥听不懂“舅舅们”和“舅舅”的不同,咧开嘴儿又是一笑,聚精会神看舅舅为稷哥争瓜瓜之战。
西宁王没有让这就攻城,而还是派出大嗓门的兵宣告益王的种种不是。
说他坐视京乱而不作为,当时想的就是抢走二殿下,挟天子以令诸侯。本王啐!益王你算什么东西。
说他拥立二殿下两年,坐视外省民不聊生而不作为,铁家的人救灾,反倒有兵马出动。本王啐!这仇咱们不共戴天。
说他知错不改,妄想挑起内战。守城的都放下兵器,不用为这种人守着。大家都是同胞,难道你们没有家人在外省的?本王外甥女儿楚姑娘救下来的人,说不定就有你们的家人和孩子。你们要是再守着,本王啐!只能杀你没商量。
益王让他叨叨的心烦意乱,也派嗓门大的回骂,说西宁王不服二殿下,是不是起来狼子野心。这样从白天骂到晚上,从晚上又骂到第二天,大家顶着骂声睡觉,就是不见攻城。
第五天的中午,一封信送到益王手上:“京都出兵夺回道路,有一支运粮队伍进京。”
益王骂了十几声不堪入耳的话。
他一直防备西宁王和京里联手,而现在果然。据说京都今年要闹粮荒,益王本想明年会谈后,约齐大家拥立二殿下后,让他和女儿成亲,合兵收复京都。他不仅防备外省给京里送粮食,又让大同守将曹新严防西宁王运粮进京。
西宁王大丰收,也是益王对他的一桩恨。自他去年动员全民备战全民备粮,那雨长眼似的只下到他地界上。一阵风刮向益王,就一滴子水也没有。
握着信,益王深知道军心稳定最为重要,沉着的下令:“出城,把西宁王撵回他的地界上!”
在另一个方向受挫,益王迫切需要好消息的刺激。
这一天,西宁王后退三十里。
第二天,西宁王后退三十里。
第三天,铁权从斜刺里出来拿下城池,益王被迫退往另一座城中。
太子稷哥又神气光鲜的迈步进到新的城里。
西宁王边看新到的信,边命花将军:“安排人继续去骂战,让听到的人听到,听不到的人由别人传话到。我西宁不想伤害任何人,益王欺人太甚不得不打。对战的时候放下兵器者,可以回家见老婆孩子,本王发放路费。”
说着,把信让人送给外甥女儿。
楚芊眠接信在手,太子伸头:“是哥哥的吗?”楚芊眠大声把信念出来:“江南吕家近万车的粮草安然进京都。”她的眼眶湿了,看一看大家都在隔壁给太子收拾屋子好入住,让刀豆枪豆请他们来。
俞太傅进来,见到楚芊眠轻轻的在哭,太子在哄她:“姐姐不哭哦,姐姐不怕,”太傅一个趔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