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柏额头上汗珠如注,看着剑豆真的下笔如飞,步子有了踉跄。
楚云期自始至终面对厅外风家,此时月光照出他的狞笑,也只给风家的人看到。
如山兽如雷暴,语声霹雳惊魂。
“都给我放老实!我从不喜欢废话,一句话能撵走的,不多说一个字。”
厅内厅外都让震撼住,姐妹们呢,又有一段心情。她们悄悄的对着楚芊眠翘大拇指,对堂叔都生敬仰。
和隔壁的矛盾,早就蔓延到所有姑娘们中间。
楚丽纹捂着嘴,无声地前仰后合,用嘴型发出“哈哈哈哈。”
这种时候,往上撞的一定超级不识趣。偏偏,还真的有一个。
楚云涵的女儿雪菱反应过来,不能怪她慢,是楚云期太快,剑豆斧豆太快。她尖叫出声:“母亲,还我母亲,你这恶人,坏人,你自己女儿许配烂泥渣,丢死人了。”
楚云期目光如长鞭般对她扬起,眼看就要处置。处置姑娘,楚云期以族长的身份也不会犹豫。但是铁氏先一步赶到,和剑豆对付风氏一样,揪住雪菱的发髻,一路拖着到厅外,一抬手,扔给风家的人。
“不能教训的人,我们家不要!不服气的,咱们明天一早动身,到原籍请长者们出来,看看他们会怎么说!”
风氏和楚雪菱这下子知道惊惧,抱在一起可怜兮兮。原籍,那更是族长的地盘。
楚云期负手踱步,在台阶上来回走动,边走边骂:“同室操戈你还有理!纠众上门,你还有理!乱家乱族,你还有理!口舌之污,你还有理!不守闺训,你还有理!。”
说最后一句话时,在楚云涵不远处停下,眸光如刀,一字一句:“勾结朋党污蔑族人,你还敢喊冤枉,还敢说你有理吗!”
“我没有,我真的冤枉,”楚云涵胆子似乎让吓破,彻底的从地上起不了身,一直瘫着。
楚云期满面凶狠:“在花匠家里那天,你妻子当众说出,益王府的郡主搭救我女儿!没有勾结,怎么会向着她家说话?”
“没有没有,是我妻子她乱讲,她没有”楚云涵一通乱喊。
楚云期听也不听,转向瞪视风氏。风氏往后就退。
“你!是你背着云涵勾结益王府?”
“没有,我根本不认得郡主,我是听人说的,我是随便说的。”
楚云期嗓音拔高,语气加重,如果落在地上,一个字应能捶出一个坑。
“凡我族人,皆守家训。不可以祸国,不可以殃民,不可以结党营私,引来全族杀身之祸。不可以污蔑同族,不可以你争我斗,不可以。”
整个院落里,似乎只剩下这一个人的身影,这一个人的嗓音。
天和地是大的,但是也撑的满满当当……
“竟然是这样!”
上官知有一瞬间的耳热心惊,椅子上面发烫,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京都是国舅的掌控之地,楚家在管辖之内,偷听话不难。上官知面前又是个回话的人,见公子重视,把重要的又说仔细些。
“楚家几房原本不和,让他训的都不敢出声。他训过男的,就训女的,姑娘们都掉眼泪了,他也没有客气。”
足有半个时辰,上官知独自在房里沉思。他可以断定,楚云期这个人了不得。
楚家有这样的人,以后日子不会闲着。这个不会闲着,也可能是楚家对父亲的反击或挑衅,也可能是楚云丰树威风立威信。
夜已过二更,很多人家在沉睡中,但对上官国舅,却还是一天的好时光。上官知屏退那人,再次来到父亲面前。
上官国舅抬起眼神询问。
上官知低声说了一遍,上官国舅笑了笑,找出一份公文递到上官知手上。上官知打开来,是楚云丰的问责公文。
问国舅从去年水灾开始到今年为止,一共派出的官员里,有哪些没有经过吏部,往哪里调遣官员时有公文缺失,请国舅列出名单,该补履历的由吏部补,不合适的请国舅给个正式回复。
为什么不经吏部就用人,为什么要用那些人都要有原因有来龙去脉,以便在存档的公文上书写。
“他开始发威了,与这叫楚云期的人不无关系。”上官知说着,又接过父亲送的第二份公文。
一看,诧异住:“真真大胆!一个人竟然能让楚尚书改了脾性。”
上官国舅还是不当一回事的笑:“他要在大朝会上责问我呢,说这些事不当众指明,他吏部名声有损。这不,倒也不算背后勾当,事先发个公文给我,声明大朝会上专门商讨。那个楚云期,有能耐。”
“儿子会让人继续盯着他。不过,楚云期真的是楚云期,而不是俞太傅或大殿下,或者别人的人吗?”
上官知还是觉得假,他的理由也充分:“父亲,主要是与樊家的婚约,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坚守。有能耐的人,更不应该守才是。有能耐的人,只会想办法弥补。冲着与樊好的交好,如果他们是真的好,别处弥补也就是了。大张旗鼓的跑去樊家定亲,接走樊家纨绔教导,只是把他的名声抬到半天里的高。可还是害女儿。那姑娘出众,配扳回的纨绔也不是当父母的所为。”
对他的推敲,上官国舅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手指敲打公文:“这种干脆利落可不是俞太傅的风格。大殿下?更不可能。如果大殿下有这样能干的人,他也只会放到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