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贫僧本就是为救治欧阳公子而来,自然愿意助施主一臂之力。”寂淳丝毫没有犹豫,当下就同意了。
“大师您……对一个陌生人都愿意施以援手,不愧是高僧啊,”薛药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想到救了一个多月的人终于要醒了,激动地道,“我这就去安排他们守着,咱们马上就开始!”
薛药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把门关上将床上的欧阳公子扶着坐好,从身上摸出一粒药丸喂进了他的口中,接着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水灌了进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安稳沉睡中的欧阳公子便有反应了。
只见他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开始溢出了汗珠子,嘴唇开始颤抖,俊秀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仿佛被梦魇缠身,接着手指渐渐攥紧指尖发白,两腿绷的紧紧的……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他在极力忍耐疼痛,汗水s-hi了两鬓的黑发。
这时候寂淳连忙上前运功抵住欧阳公子的身体,将其缓缓传入他的体内护住他的经脉元气,缓解他身体的痛楚。药x_ing的猛烈程度与持续时间之久让寂淳自己都觉得疲惫不堪,脸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即使如此他依然竭力护住欧阳公子的身体,欧阳的痛苦也减轻了大半……
薛药在旁边看的焦急,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拿干净的手帕帮欧阳擦汗,至于寂淳,他不敢上前打扰,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难办了。
大约有一个多时辰,药x_ing终于发散干净,寂淳也耗尽了身上的体力,脸上布满了虚汗一颗颗落下,呼出了一口气,用手臂撑着床板以免自己摔倒。薛药赶忙上前帮忙搀扶着让他坐下,让他休息。
缓了一小会儿,寂淳恢复了一些体力,拿干净的手帕拭去脸上手臂上的汗水,整理下自己的僧袍,然后转过头问道,“薛施主,欧阳公子情况如何?”
“好多了,刚刚他的身体发生剧烈反应,需要休息一晚上,等他恢复元气后估摸着明儿或者后天就能醒过来。真是多亏了寂淳师父你,你……现在可还好?”薛药低头查看了床上沉睡虚脱的人后,回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寂淳,有些心虚。
“贫僧无大碍,”寂淳垂眸合掌轻声呢喃一句“阿弥陀佛”,之后起身道,“欧阳公子无事的话,那……贫僧就先行告辞了。”
“啊对,寂淳师父您先回去休息。”薛药直把寂淳送到院落外头,才转身回去。
第5章
翌日下午,寂淳正在房中打坐,房门被敲响了,起身推开门,便看到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个叫“上官黎”的男人,浓密英朗的剑眉,锐利幽暗的眼神,浓密的大胡子,勾着嘴角似笑非笑,脸上的神情说不出在想什么,整个人都显得那么不善。
“寂淳大师啊……”“上官黎”面带嘲讽地看着寂淳道,“薛药让我来跟你说声,欧阳家那个醒了,让你过去。”
“有劳……”寂淳还未说完话,便被“上官黎”打断了:
“死和尚,少装蒜!”上官黎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在这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坏了我的事,小心你的小命!”话说完,人已走远了。
寂淳沉默地望着“上官黎”远去的身影,总有种隐隐的担心,最近这几天看他也没什么大的动静,只是跟那薛药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不知道有什么y-in谋。想到这里,寂淳也是茫无举措,只好把门阖上前往欧阳少公子所在的院子。
进了门,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了,索x_ing交谈的声音不大,不至于扰了病人的清净。寂淳环顾了四周大致看清了有哪些人,床上的欧阳少公子欧阳以寻孱弱无力地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无色,只剩那微弱的声音在讲话,床边上坐着的正是天罡派徐真掌门一脸关怀地小心问候着,另一头是神医薛药在旁照看,后边恭敬站着的是天罡派其他徒弟,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面孔,其中一个格格不入,上官黎。
“寂淳师父来了?”徐真看到寂淳踏进门招手让他上前来,然后转过头对床上的欧阳以寻侄儿道,“以寻哪,这个小师父就是少林寺给你送药的使者,多亏了人家的药啊,而且我听薛神医说昨儿个还是寂淳小师父给你运功护体才保你的x_ing命,所以啊,你可得亲口给人师父道谢啊。”
“是,徐叔叔。”欧阳以寻的眼睛s-hi漉漉的,秀挺的鼻子一吸一吸的,声音微微弱弱的,带着点小沙哑,看起来惹人怜的很。
寂淳穿过人群到了床边,见这一直沉睡的欧阳少公子终是醒了过来心中也是一阵欣慰,脸色比往常缓和了一些,“阿弥陀佛,欧阳公子洪福。”
“多谢寂淳师父救命之恩,有机会以寻、咳咳……一定报答……”说着,欧阳少公子便咳起来,水灵灵的眼睛里充满了水汽。
薛药连忙把水递过去,待他喝了几口缓了缓才开口道,“别急,慢点说。”
“以寻侄儿,你可知道,你家里……”徐真看着欧阳以寻,小心地开了个头问道。
一听这话,欧阳以寻先是低下头,然后瘦弱的肩膀开始颤抖,小声地低泣起来,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落到了锦被上,不一会儿便s-hi了一大片。众人见此,相互看了一眼不敢出声,这么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孩子,家破人亡还险些进了鬼门关,今后也不知如何生存。
“没事啊以寻,没事,以后你要是不嫌弃,跟着徐叔叔啊,”徐真擦了擦眼角泛出了泪花,沙哑着嗓子道,“别哭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