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高坐御座,身边坐着皇后和受宠的妃子,以及益阳郡主。
众人心中纷纷感叹皇帝对益阳郡主的喜爱,就连一向受宠的长平公主都比不过,不知道的还以为益阳郡主是皇帝的女儿呢。
季裳华看着益阳郡主和皇帝言笑的情景,唇角弯了弯。在她看来,皇帝的确喜欢活泼伶俐的益阳郡主,但是,并不纯粹,这里面还夹杂着别人看不到的利用。
不过话说回来,自古帝王会对谁用真心呢,即便是皇帝那位最爱的人,也是要和权力一起权衡利弊的,否则怎么会为了得到宋家的支持娶了宋家嫡女呢,他所爱的女子也不过屈居一个贵妃之位罢了。
最后还因后宫的尔虞我诈香消玉殒。
思及此,季裳华心头惋惜,摇了摇头,轻轻抿了一口百花酿,酒香淳净,似花香沁人心脾。
季裳华接连用了三杯,郑氏笑着阻止了,“这酒虽好喝,到底寒凉,你身体不好,少喝些吧,万一一会醉了,被人看见不好。”
季裳华讪讪的放下了酒杯,“是。”
郑氏不再说话,和身边的王夫人一边谈笑一边品论歌舞。
花瓣悠悠从树枝落下,被风吹的来回飘荡。落花如雨,一瓣一瓣落下来,落到了季裳华的发上,衣衫上,酒杯里,舞姬在花雨中翩翩起舞,如花中仙子,更添了几分难言的韵味。
不只是男子,就连季裳华这样的女子都不禁啧啧赞叹,宫里的舞姬果然都是美人,那样柔美的容貌,窈窕的身姿,谁会不喜欢呢。
皇帝的眼睛在舞姬身上扫来扫去,皇后心下不悦,面上却要勉强维持笑意,可是季裳华却注意到,皇帝在看着这些舞姬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痴迷。
大概美人于他而言,和一件物品无异,稍微好一点的,也是利用的工具。
萧承佑虽然也性情冷漠,这一点可是一点也不像他。
想到萧承佑,她不禁又想到了方才晋王妃那番话,晋王妃敢当着各宫妃子的面说出来,那证明它真的是认真的。虽然那番话还没有传出去,可是她可以肯定,明天一定会传的沸沸扬扬!
她又要被推到风口浪尖,看来,皇帝是执意利用她要将周家和萧承佑绑在一起了。
益阳郡主毫无形象的坐在几案前,一手支颚,一手把玩着白玉酒杯,眼神迷茫,似乎是喝醉了的模样,面上也染上两片云霞。她看着翩翩起舞的舞姬,神情愉悦,“这舞蹈跳的可真好,人长得也美。”
皇后观察了一下皇帝的眼色,发现他没有不悦之意,轻笑了两声,“益阳是喝醉了吧,这酒虽美,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少喝些为好。”说着,对身边的女官道,“去,给郡主端碗醒酒汤来,要热的。”
在皇帝面前,她一定要保持好贤良大度的一面,关键是皇帝喜爱益阳郡主,她自然也要“纵容”着。
皇帝眼睛一瞥,闪过几分玩味,却是对益阳郡主道,“皇后说的对,你这个年纪也到了该定亲的时候了,还是收敛收敛你的性子为好,免得以后被夫家嫌弃,届时,朕可帮不了你。”
皇帝这话明显是打趣,谁敢嫌弃皇帝宠爱的郡主,不是找死吗?
益阳郡主嘟着嘴,声音有几分撒娇,“我知道了,以后少喝些就是了。皇伯父这样疼爱我,才舍不得我受委屈呢。”
皇帝似乎很头疼的模样,“你啊。”
晋王听的嘴角一抽,这个女儿,每次见到他都是横眉冷对,却在这个皇兄面前像只会撒娇的猫,到底谁才是她父亲?
他却也不想一想,是谁只偏宠侧妃所生的萧语然,自幼对益阳郡主不闻不问呢,益阳郡主和他关系不好也情有可原。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皇帝对益阳郡主的宠爱,便纷纷恭维。
“郡主心思单纯,天真烂漫,谁能娶到郡主是他的福气,怎么敢嫌弃郡主呢。”
“是啊,陛下,郡主天真活泼,谁看了不喜欢,换了谁都要捧到手心里的……”
还真是会看碟下菜啊,明明他们都对益阳郡主避之不及,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违心吗……
皇帝眼神似笑非笑,在一众人等身上略过,最后停在周家人身上,只是一瞬,便移开了。
太后向来不喜益阳,但是却从不会表现出来,不过是眼不见心不烦罢了。皇帝无缘无故说出这句话,难不成有要为益阳挑选夫婿的意思?平常人家配不上益阳的身份,皇帝定然也不会允许,那只能从世家子弟中挑选了。
不知道哪个人家倒霉,会娶这么一个“无良郡主”。
太后眼睛动了动,笑道,“是啊,益阳年纪也不小了,皇帝可想好益阳的婚事了吗?”
皇帝朗声一笑,“母后这话正是朕要说的,朕想着,不如趁此宴会将益阳的婚事定下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不是来参加春日宴的吗?皇帝怎么突然想起要给益阳郡主定下婚事了?之前可没有透露出风声啊。
早知道,就让家中儿郎称病不来了,想也知道,益阳郡主的身份,定然会挑中家中最出众的嫡子,谁想不开会娶她?!
这么一想,众人都明白了,皇上一定是怕提前说了走漏风声,是以便突然来个措手不及,好任皇帝挑选。
思及此,各府官员和夫人都给自家儿子使眼色,千万藏好,不要被皇帝注意到?晋王府虽好,但谁也不想娶回家一尊大佛供着。
尤其是那些大家族,是最不愿意家中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