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裳华也不逼问,给他时间消化这个问题,慢慢道,“表哥以为如何?”
周子祺好不容易从震惊恍惚中回过神来,喝了口茶压压惊,然后道,“为什么是他?要知道,在皇上眼里,似乎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季裳华不疾不徐,“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感太低了,又太弱小,所以只要周家暗地里帮助他,他以后会感激周家的。若是其他皇子登位,恐怕周家……”
周子祺道,“可这是违拗陛下的意思。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陛下在谋划什么。”
季裳华眉心微动,“表哥以后就知道了。我听闻很快,几个小国就要来我朝朝拜了。”
周子琪点点头,“此事,我也闻得了一些风声,不知道届时会发生什么事。”
提到朝拜,季裳华不由又想到了大渝,不知道萧承焕是否有计划。说起来,两人也很久未见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她隐隐有种预感,只怕在朝拜之时,会有大事发生。
经过了私开煤矿一事,终于风平浪静了一段时日,季裳华难得轻松惬意了许多。只不过,这些时日,晋王府召见季裳华的次数越发多了,每次都暗示她很满意季裳华这个准世子妃,暗暗教导季裳华进了晋王府要做个合格的世子妃。
对此,季裳华并不奇怪,毕竟在晋王妃眼中,萧承佑将来是做皇上的,季裳华要学的东西会有很多。
但是,她却不知道季裳华早就知道了萧承佑的身世,而且有了自己的小算盘。萧承佑出于对季裳华的保护,也不会让晋王妃和皇帝知晓季裳华已经知道了一切。
时间过得很快,季裳华的生辰过了,周老太君让郑氏为季裳华准备了一场生辰宴,季维之和林琼箫的大婚之日也定下来了,就在半个月后,而他们要做的首先是将之前的坟墓启开,毕竟林琼箫的名字下面埋一个别的死人不好。
季维之和林家人在商议这些的时候,季裳华道,“大哥,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吧。”
季维之有些为难,“那种地方,你去做什么?”虽然是一块风水宝地,可到底是坟墓,而且会带着一些人去,季裳华一个姑娘家去不好吧。
季裳华微笑道,“大哥放心,届时我不会去你们那里凑热闹,我在别处待着。”她扯了扯季维之的袖子,“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不但我要去,我还要带着林姐姐和益阳郡主去。”
季维之哭笑不得,“你又要做什么?”
季裳华神神秘秘,“送林姐姐一份大礼。”
季维之越发奇怪了,剑眉轻皱,“什么礼物,要到那里去看。”
季裳华眉梢微挑,“去那里看,才会终生难忘啊。”
林琼箫原本在林府待嫁,可是不知道季裳华对她说了什么,林琼箫竟然欣然应允。
季维之无奈的同时,只能带着她们一起去,只是有一样,不能被别人看到。
“裳华,你到底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林琼箫和季裳华走在一处山顶,这里很高,风很大,在这样的温暖天气,也凉凉的,好在事先来的时候,季裳华提醒她带了披风。
季裳华望着下面,笑容有些嘲讽,“姐姐一会就知道了。”
在上面看,下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可是下面的人,却看不清上面站的是什么人。
林琼箫心中疑惑,直到在看见下面几个人时,才明白季裳华到底是带她来做什么的!
认清了下面的人,林琼箫声音颤抖,又夹杂着怒意,“长平公主!”
“是啊,长平公主,视人命如草芥的长平公主,喜欢看人被野兽分食的长平公主。”季裳华在风中道。
“她怎么会来?”林琼箫双手在身前紧握。“看来,她虽然被贬为庶民,但生活的还很好,想必惠妃娘娘,还是很照顾她的!”
林琼箫这么端庄温柔的一个人,第一次体会那种深入心扉的痛恨,这太不公平了,就因为她是公主,所以无论做了多少人神共愤之事都不必死,而被害之人,若不是侥幸被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她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们有多痛苦,在长平公主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季裳华身穿一袭月白色绣缠枝披风,上面朵朵梅花,风雅宜人,她望着下面的人,“从你回来第一天,我就派人盯着长平公主,我知道,你能活着回来,她必定不甘心,因为你没死,她却不再是公主,所以拼尽一切也要杀了你。可是,你自从回来,再也没有出来过,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于是,我便给她这个机会。我派人将大哥来启坟一事传开,让她以为大哥不在,然后我又派人将益阳郡主邀请来此处游玩的消息偷偷传到她耳朵,一个疯了的女人,一个已经失去一切的女人,她会如何选择呢?”
林琼箫道,“所以,她是来杀我的。”她看向季裳华,“那么,我要如何做?”
季裳华笑了笑,“我之所以之前没有杀她,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她的下场,姐姐可害怕?”
林琼箫摇摇头,“我不怕。只是不知,你有何办法?”
季裳华笑意浅浅,“方法是有,只不过需要冒着险,姐姐可愿意?”
林琼箫微微一愕,然后回以一笑,“我信你。”
季裳华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姐姐跟我来吧,郡主还在等着我们呢。”
此时山下,长平公主带着一群黑衣侍卫,个个骑着马,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