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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乃是皇子之尊,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生敬畏。”季裳华低眉顺眼的样子。
萧承泽一袭绛紫色华服,身姿挺拔,面容俊美,气质仍旧是温文尔雅,却是难掩与生俱来的尊贵,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
就比如他的野心,无论如何用温润的外表伪装,最后还是会被揭穿。
萧承泽笑了笑,“季小姐无须拘谨,难不成本殿是吃人的妖怪?”萧承泽想用说笑来拉近彼此的距离。
季裳华配合的笑笑,“殿下说笑了。”
见她似乎缓解了紧张,他又道:“我还以为季小姐还为那次宮宴之上发生的事生气呢。”
“臣女自认为不是小气之人,再者,臣女也收下了殿下看中的古砚,自然没有再生气的道理。”季裳华十分恭谨道。
萧承泽点点头,看着她盈盈如玉的侧颜,道:“季夫人去世,季小姐节哀。”
季裳华心中涌起无限嘲讽,口中却感激道:“多谢殿下关怀。”
面对季裳华的刻意疏离甚至是冷漠,萧承泽皱眉,以往,他温润如玉的形象总是能迷倒一大群姑娘,再加上他的身份,更会有许多女子对他趋之若鹜,可是季裳华却没有,反而避他如蛇蝎,他几次三番示好,都没有任何效果,虽然容貌出众,到底是太无趣了些。
他本就对季裳华没有对少了解,注意到她的原因不过是她季府嫡女和周老太君嫡亲外孙女的身份罢了,可是当他在听说季家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后,觉得必定和季裳华脱不了干系,他便对季裳华起了三分兴趣。在他看来,出身和容貌固然重要,但也要有足够的智慧,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足以和他匹配,所以他才将目光定在季裳华身上。
看季裳华这样,他突然不想再兜圈子,若是季裳诚心躲避他,他再如何做也是徒劳无功。他突然靠近了他,轻声道:“季小姐可感觉委屈?”
季裳华本想告退,忽而听他转了话题,不由微愣,然后道:“殿下何出此言?”
萧承泽看着她,“季家的继夫人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季小姐不觉得委屈吗?想来这些年过的也不轻松。”
若是换成其他人可能听不懂,但是季裳华却立刻明白过来了,她轻轻一笑道:“无论是否轻松,这些年也这样过来了不是吗?”
萧承泽似乎是认真思考的样子,“季小姐说得有理,这几个月来季家发生的事情虽然防守严密,但还是会走露些风声的,季小姐果真与一般女子不同,这样的杀伐果断倒不像是季家人,反而颇有周老太君年轻时的风范。”
周老太君也是出身武将世家,从小不爱红装爱武装,年轻时还跟着老国公上战场杀敌,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季裳华和她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季裳华低眉浅笑,“殿下谬赞了,臣女万万不敢和外祖母相比。”
萧承泽眼底闪过温和的光辉,道:“季小姐想过以后该当如何吗?”
“殿下何出此言?”季裳华似乎不明所以。
“季夫人这一走,你可是要守孝三年的,季小姐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吗?”女子的青春有限,三年过后,即便季裳华仍旧是倾城绝色,难免在婚事上有难。“毕竟季夫人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为她守孝不觉得的委屈吗?”
季裳华没想到萧承泽会问的这样直接,他是不打算伪装了吗?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自断臂膀,看来真是急了。
季裳华眼中的嘲讽化为浅淡的笑意,“殿下此言差矣,臣女万万不敢觉得委屈,世人以孝为先,我又岂会因为区区三年的守孝而不甘?”
听这口气,好像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青春将要浪费了,难道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萧承泽身边有无数女子,妩媚的有之,冷淡的有之,娇俏的有之,但终归都有一点相同,那便是她们同属男人的附属品,必须依仗男子才能活下去。可是季裳华却好像并不在意这一点,不在意一个女子的婚姻有多么重要,他甚至猜不透季裳华心里在想什么。
他并不气馁,季裳华再特别,终究是个女子罢了。“季小姐出身、容貌和才华皆是出众,难得的是聪明果决,我很是欣赏你,我们很是相像,难道你不觉得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求婚吗?还将自己的利用之心和野心说的这样冠冕堂皇,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思及此,季裳华轻笑道:“殿下,您失去过亲生母亲吗?”
季裳华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萧承泽不由愣住了,
季裳华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您幼时受过什么欺辱吗?您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舍弃过吗?没有,都没有。”季裳华不理会他的错愕接着说了下去,“您说的对,若论起出身,才貌,我的确足以匹配你,但是你想过没有,其实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殿下您出身高贵,从小就备受陛下和太后喜爱,还有惠妃娘娘的疼爱,您从没有体会到被亲生父亲和祖母舍弃的滋味,您所谓的那点不平,不过是看不上太子不如您却占据着储君之位罢了。而我则是因为从小就被继母陷害,被亲生父亲舍弃,才不得不开始学会算计。所以,殿下,您想多了,我们并不合适。”
萧承泽还是觉得惊愕,他没想到方才还温婉娴静的季裳华会说出这些令人咋舌的言论,如此的果断和犀利。
更没想到季裳华竟然就直接拒绝了他,他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一股气愤,没有人,从来没有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