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此便没有再提,道:“眼下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就好,如今你可以依靠的就只剩下维之兄妹了。”要好好利用,达到最大的目的。“如今维之十八岁了,再过三年刚好及冠一年,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
这个老太婆,打算的真是面面俱到一个不落!
季鸿茂闻言笑笑,眉目间流露出得意的神情,“以维之的样貌才学,就算是尚公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氏察觉到了这话的不同之处,道:“这么说,你已经为维之的婚事打算好了?”
季鸿茂撩起袍角坐下,“母亲,二皇子可是有个妹妹,长平公主,今年正值舞勺之年”
一个时辰后,去凌霄寺进香需要准备的一应事宜全部都准备完毕。
珍姨娘站在李氏面前,笑的谄媚,“一切都准备好了,老夫人看着可还满意?”
李氏并不想助其曾自得之心,淡淡道:“连嬷嬷,你去检查一下。”
连嬷嬷笑道:“是,老夫人。”
珍姨娘嘴角的笑容僵住了,片刻后就融化开来,仍是笑道:“老夫人说的是,是我糊涂了,这种事怎么能让老夫人费心呢。”实际上心里怄的要死。
李氏淡淡瞥她一眼,转身欲上马车。在她看来,虽然她厌恶了于氏,可是并不代表珍姨娘一个妾室可以自鸣得意,她要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
季裳华扶住李氏,笑容甜美道:“祖母,我扶您上去。”
李氏这才露出一个笑脸,拍拍她的手道:“终究还是你懂事。”
季裳华扯扯嘴角,腼腆的笑笑,没有言语。
珍姨娘看到这一幕不禁更加来气,方才这老太婆对自己的讨好不理不睬,见到季裳华立刻换了一张脸!她以为于氏死了她能取代于氏在季府耀武扬威,可是她想多了,李氏一直在防着她呢。她的女儿终究是入不了李氏的眼。
她没好气的推推季菀华,轻声斥道:“季裳华会献殷勤,你就不会吗,,还不快跟上去!”
季菀华委屈的撇撇嘴,“好啦,姨娘,我去就是了。”
李氏刚要上马车,突然想到了故梦,回头嘱托道:“我不在府这几天,定要好好照顾故梦,不要让我的曾孙有任何损伤,否则,我拿你们是问!”
众丫鬟婆子立刻应‘是’,珍姨娘没想到自己在李氏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青楼女子,更加怨愤。都怪他没能给季鸿茂生个儿子,若是他能有个儿子,那么她在府中也不必这样看人脸色!
季裳华没有忽略珍姨娘的表情,微微一笑道:“祖母,您不必太过操劳,姨娘管家也有一些日子了,这些姨娘都省得的。”
李氏叹了口气道:“真是没有一件让我省心的事。”显然又想到了于氏和季芳华的倒霉事,也不知季芳华何时能找到,现在京都人还以为季芳华真的在凌霄寺呢。
季裳华扶着李氏上了马车,自己就要去后面一辆马车,可是李氏却叫住了她,美其名曰:长路漫漫,要和季裳华聊会天,打发打发时间。
季裳华垂下眸子,亲自为李氏斟茶。茶香缭绕,在这个狭窄的马车里,香气久久氤氲不散,使季裳华的心如雨后天气一般变得空明起来。
她浓长的睫毛也被茶烟晕湿了,更显朦胧醉人。
李氏看着她,越发觉得满意,这样绝俗的容貌有谁可以得了去,想来想去只有皇家了。
季裳华将茶盏递给她,她并未身手去接,季裳华不知道她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只得耐心的等待。
李氏拉起她的手,露出一个称得上是‘慈和’的笑来,“那日于氏出殡,我们差点误会了你是恶鬼,将你送去寺庙,你可还怨我和你父亲?”
季裳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心道我怨你们的何止这些,你们欠我的又何止这些?偏偏还都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实在是无耻之尤!她面上却极为平静,低头道:“裳华明白,父亲是为了季家的安危,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被送走,所以裳华怎么会怨怪你们?”
李氏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又叹口气道:“从前是我们忽略了你,使你受了不少委屈,你也不怪了吗?”
季裳华已经开始明白李氏的意图了,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来,“祖母言重了,我们都是血缘至亲,我再如何不懂事也不敢怨怪你们的。再者,父亲和祖母久不管后院之事,难免受继母迷惑,一时忽略了裳华也是有的,这是人之常情,裳华怎能记恨?”
闻言,李氏面上闪过一抹惊诧,随即似是激动似是赞赏的握紧季裳华的手道:“难为你如此会替别人着想,祖母没有看错你啊。”
季裳华似是羞赧的低头道:“祖母过奖了。”
李氏笑着拍拍她的手,“有一个如此懂事的孙女,祖母是真心欢喜啊。既然同是季家的女儿,就该互相提携,为了季府的荣耀和将来分忧。”
绕了这么远,这句话才是重点吧,就是让季裳华为季家适时作出牺牲,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和季鸿茂一个德行。
季裳华的睫毛垂下,在她的眼睑出栖下两道黑影,掩住了眸子里的一抹幽光,她乖巧道:“是,祖母。”
马车一路来到山下,正值初春,天气乍暖,气候适宜,所以前往凌霄寺烧香拜佛的人也多了起来。
山下景致和空气很好。
碧草青青,绿竹猗猗,水河清澈,碧波荡漾,因着正是早晨,凌霄寺的山色更加青翠怡人,四周被青山绿